我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穿着病号服、一脸错愕的江予安,最初的震惊过后,一股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
我几步走到他床边,又气又急,声音都带上了颤音:“江予安!你……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自己一个人偷偷跑来?!你把我当什么了?”
想到他独自一个人签手术同意书,一个人面对术前术后的各种不适和风险,我的心就揪着疼,更多的是后怕和一种被排除在外的委屈。
江予安看着我气得发抖的样子,脸上的慌乱渐渐被愧疚取代。他伸出手,拉住我的手腕,力道有些虚弱,却带着恳切的意味。他小声地、试图解释,语气里甚至带着一点笨拙的、试图轻松化的努力:
“月月,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惊喜?!”我简直被他气笑了,指着他身上刺眼的蓝白条病号服,声音不由得拔高,“你穿这身衣服躺在这里,我看着都害怕!心惊肉跳的!这叫什么惊喜?这叫惊吓!”
我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是气的,也是心疼的。
看到我快哭了,江予安也急了,挣扎着想坐直些,连忙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等……等一切都好了,再……”
他的话没说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等手术成功,等恢复好了,以一个“更好”的状态出现在我面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让我担心。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小心翼翼的眼神,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那点火气瞬间被汹涌的心疼淹没。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轻轻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凑近他,声音放得极低,带着浓浓的担忧和的羞涩,悄悄问他:
“手术……做了吗?”我的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瞟了一眼,又赶紧移回他的脸上,“成功吗?医生怎么说?”
听到我问这个,江予安的耳根唰地一下红了,眼神有些闪烁,不太好意思直视我,微微撇过头去,盯着白色的墙壁,声音也比刚才更低了,但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肯定:
“做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医生说……很成功。”
说完这几个字,他似乎鼓足了勇气,飞快地转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期待和羞涩,声音轻得几乎像气音:
“等出院……恢复一段时间……你……你就可以验证一下了……”
这句话像一根羽毛,轻轻搔过我的心尖,让我的脸颊也瞬间变得滚烫起来。
气氛一下子从刚才的紧张焦急,变得暧昧而温情。我们俩都红着脸,有点不敢看对方,但手却紧紧地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