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安的身体明显有些僵硬,他平躺着,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呼吸都比平时轻浅许多。
这让我想起在医院陪护的那次,在更狭窄的单人病床上,我们几乎紧贴在一起,他反而没有现在这般拘谨。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我撑起身子,稍稍向他靠近:“江予安,”我轻声唤他,“说实话,你不想我留下来陪你吗?”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视线依然望着天花板,但嘴角已经不自觉地上扬:“你这是存心要我难堪。”
“我是认真的,”我继续靠近,几乎能感受到他的体温,“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江予安终于侧过头来看我,眸色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深邃。他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开口:“想。”一个字,简单却沉重,带着他特有的克制与真诚。
我满意地笑了,重新躺回枕头上,与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让他感到压迫,又不至于太过疏远。
“那你放松点,”我轻声说,“我不会吃了你的。”
江予安失笑,肩膀的紧绷感终于缓解了些许。他稍稍调整姿势,转头面向我,我们就这样在昏暗中对视着。
“你的腰还疼吗?”我问他。
“好多了,”他低声回应,“热敷和药都起作用了。”
我点点头,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这个动作似乎让他有些意外,但他没有拒绝。
“睡吧,”我柔声说,“明天要是还疼,就继续躺着休息,我给你做好吃的。”
江予安的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有感激,有温暖,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忧虑。但他最终只是轻轻点头:“好,晚安,林月。”
“晚安。”
我看着他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平稳绵长。月光悄悄移动,照亮了他安静的睡颜。我小心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他额前散落的一缕黑发,动作轻得几乎感觉不到。
在这一刻,我清楚地知道,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今晚留在这里照顾他,而是在未来的每一个夜晚,都能如此守在他身旁。
夜渐深,我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也慢慢进入梦乡。在意识模糊的前一刻,我感觉到他似乎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温暖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