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忿斯向前迈出一步,怒龙之斧的斧刃与地面摩擦迸溅出火星。“总长,下命令吧。”他的声音压抑着暴怒,仿佛熔岩在火山口下翻滚,“赤冥分队,永远追随您的意志。”
路法举起能晶,能量流照亮了他脸上的每一道伤痕。“这不是叛乱,而是审判!我们要用这被夺走的能量,向整个银河证明——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罪人!”
库罗耶的视野开始模糊。他看见库彼修腹腔的发光器官已变成刺眼的亮白色,魔血镰的刃部完全被血色浸染;看见库索吉斯的毒虬刀在地上腐蚀出深深的沟壑;看见库伦克额头的印记如同烧红的烙铁;看见库列斯克周身的气流开始扭曲;看见库克的塚毒刀瘴气翻涌如沸腾的沼泽;看见库拉的断魂双刀在空中划出癫狂的弧线,仿佛濒死之蝶最后的舞蹈。
恶食魔刃的嗡鸣已变成尖锐的嘶吼,刀柄变得滚烫,几乎要灼伤他的手掌。库罗耶感觉到那把妖刀正在啃噬他的理智,诱惑他释放最原始的毁灭欲望。但比这更强烈的,是另一种饥饿——对复仇的饥渴,对重铸荣耀的渴望,对那些背叛者的憎恨!
“我的饥饿……”库罗耶的声音第一次响起,嘶哑得如同砂石摩擦。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他缓缓抬起恶食魔刃,刀身上的孔洞依次亮起,仿佛一头苏醒的巨兽睁开了所有眼睛。“……曾为守护阿瑞斯而平息。”
他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岩层龟裂开来。腹腔的火焰器官以前所未有的强度运转,暗红色的光芒透出甲胄,将周围的地面烤得发烫。
“我的愤怒……”第二句话出口时,他的声音已变得如同破碎的雷霆。恶食魔刃的刀尖指向洞穴顶部,仿佛要刺穿岩层,直指星空中的仇敌。“……将因它的背叛而永恒!”
库忿斯的目光与他在空中交汇,那双总是带着克制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燃烧的共鸣。库罗耶看到队长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总长!”库罗耶咆哮着将恶食魔刃重重插进地面,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刀身疯狂震颤着吞噬岩层的能量。“我的命是你给的!我的刀与你同在——”
他深吸一口气,整个洞穴的空气仿佛都被抽空。恶食魔刃上的所有孔洞同时爆发出吞噬一切的黑光。
“——就让这银河,来承受我们的噬尽之怒吧!”
在那一瞬间,库罗耶感觉自己与恶食魔刃彻底融为一体。不再是他在驾驭凶刃,而是他与刀共同化作了愤怒的化身。那股永恒的饥饿不再是他需要对抗的诅咒,而是他复仇之火的燃料。他明白了,从今往后,他吞噬的将不再是能量矿石,而是整个不公的银河系。
赤冥分队的怒吼在洞穴中炸响,如同星舰引擎的轰鸣。库罗耶站在他们中间,恶食魔刃的嘶鸣与其他武器的共振交织成毁灭的交响曲。他腹腔的火焰终于冲破了束缚,暗红色的能量流如触须般缠绕全身,却又被恶食魔刃贪婪地吸收、转化。
路法总长高举能晶,能量洪流冲天而起,贯穿岩层,在星空中绽开一道撕裂黑暗的光柱。库罗耶望着那道光,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充盈——不是饱腹的满足,而是毁灭的觉醒。
这一次,他的吞噬,将不再为了守护,而是为了噬尽一切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