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多饮了几口,又掬起泉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肩头伤口周围的血污。泉水触碰到伤口的瞬间,只觉一阵清凉,原本狰狞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片刻后,便觉精力充沛,先前的疲惫与伤痛竟已消散大半。
出了空间,怀清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袍,借着空间瞬移的能力,朝着皇宫方向快速靠近。每一次瞬移都精准落在隐蔽之处,或是宫墙阴影,或是古树之后,悄无声息。
越靠近宫城,厮杀声便越发清晰刺耳,兵刃碰撞的脆响、将士们震天的怒吼与逆党的惨叫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惨烈的战歌,令人心头一沉。
宫门前,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朱红的宫墙与汉白玉石阶,流淌的血珠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暗红,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得几乎令人窒息。
怀清悄悄绕到侧门,借着宫墙的阴影潜行,目光穿过混乱的战场,远远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她的父亲齐国公。
齐国公正手持长剑,与几名身着黑衣、面带煞气的血煞盟逆党缠斗。他身上的银甲早已被鲜血浸透,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狰狞可怖,鲜血顺着铠甲滴落,在地面汇成一小滩血洼,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但他依旧脊背挺直如松,剑光凌厉,死死守住宫门,不让逆党前进一步。
“父亲!” 怀清心头一紧,下意识便要冲出去,脚步刚动,却又硬生生忍住。
逆党人数众多,且个个凶悍嗜血,手中兵刃泛着幽蓝的毒光,她若贸然现身,以她此刻的状态,非但帮不上忙,反而可能成为齐国公的累赘,打乱他的防守节奏。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迅速扫视四周,瞥见宫墙下有一处废弃的值守岗亭。岗亭年久失修,木板斑驳,藤蔓缠绕,位置隐蔽,又能透过木板缝隙看清战场局势,正是绝佳的观察与伏击之地。
她当即矮身,借着尸体与兵刃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钻进站亭,反手掩上门板,借着岗亭的木柱掩护,紧盯着战局——既在寻找出手的最佳时机,也在时刻留意着齐国公的安危,只待援军赶到,便与他们里应外合,一举击溃逆党。
岗亭的木板缝隙里,怀清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定战局。
齐国公的长剑已泛起钝光,显然经过了长时间的激战,左臂的伤口让他挥剑的动作慢了半拍,力道也弱了几分。
三名逆党见状,眼中闪过贪婪的凶光,趁机围拢上来,三把钢刀如毒蛇般朝着他的破绽处招呼,刀风凌厉,直逼要害。
齐国公猛地旋身,避开胸口要害,肩头却还是被其中一名逆党的钢刀划开一道新的血口,鲜血瞬间涌出。
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宫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逆党见状,攻势更猛,钢刀再次朝着他周身要害劈来。
“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