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尽是茫茫荒原,枯黄的野草长得齐腰高,被风一吹,便掀起层层波浪,像是无边无际的金色海洋。
天地间静得可怕,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卷起沙砾打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偶尔能看到几株枯瘦的沙棘,孤零零地扎根在土坡上,枝桠扭曲,像是在对抗这荒芜的天地。
远处的地平线与灰蒙蒙的天空连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连飞鸟都少见踪迹,只剩下无尽的空旷与苍凉。
他们借着空间的便利,每移动一次便是一千多米,也就是两里地。
每一次现身,周围的景象都相差无几——依旧是枯黄的野草,依旧是裸露的土坡,偶尔能看到草原上特有的鼠兔钻过草丛,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迹。
齐禹紧握着腰间的佩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低声对怀清道:“这草原看着空旷,实则藏着危险,咱们得加快速度,争取在日落前靠近联军的外围。”
不过齐禹对空间站瞬移功能了解不够,也就几个瞬息的功夫,两人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处低矮的土坡后——联军的驻地,赫然就在前方数里处。
风裹挟着草原的寒气吹来,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和士兵的吆喝声。
怀清借着空间的远视能力,目光掠过连绵起伏的帐篷,粗粗清点了一番:大大小小的帐篷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小帐篷多是士兵的住处,三五成群;稍大些的是部落首领的营帐,围着简陋的木栅栏;最外围还有巡逻的骑兵来回走动,腰间的弯刀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至少五万人。”怀清压低声音,语气凝重,“方才数到的帐篷,光士兵帐就有近千顶,按每帐五十人算,再加上首领帐的亲卫、工匠和后勤,人数只多不少。”
齐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眉头拧得更紧:“八都鲁这次是下了血本,看来是真想一举拿下怀远府,借着这场胜仗彻底整合草原势力。”
怀清的目光落在营地中央那顶最显眼的帐篷上——那帐篷比周围的大了足足三倍,用的是深色的厚毡,边缘还绣着暗金色的纹路,一看便知是主帐。
她指着屏幕上同步传来的画面,问道:“主帐是那顶吗?”
“没错。”齐禹的目光落在主帐顶端飘扬的旗帜上,声音沉了几分,“你看上面的玄鹰旗——黑底金鹰,爪握狼骨,这是八都鲁的专属旗帜,整个草原上,只有他敢用这样的标志。”
风将玄鹰旗吹得猎猎作响,金鹰的轮廓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凌厉。
怀清看着那面旗帜,心口微微一沉:主帐在五万人马的层层护卫中,想要靠近绝非易事,更别说探听到八都鲁与部落首领的议事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