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谈及夫妻一体时,齐禹心底泛起莫名欢喜,刚要开口,却听她继续道:“我收到的信息是,京城就有谣言之前圣上那场来势汹汹的风寒还有小阿霖的痴症都是大师的秘药治好的,毕竟鬼医与大师算同门。”
谣言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毕竟事实确实如此。
“他们将圣上病愈算在大师身上无可厚非,大概此时起幕后之人便盯上了他,才有那场刺杀。”
“而你与大师之间,除了你送与大师的人参外,你身上还有大师赠送的墨玉。”
“在不能确定东西在谁身上,幕后之人大概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尤其在大师失踪,她又最近十分活跃的情况下,矛头指向t也算情理之中。
“按照你这个思路,幕后之人今日之举多为试探?”
“也可能是病情有所变化?”不然也不会贸然行动!
齐禹接着道,“京城里患病之人众多,但绝症之人也就那么几个,咱一个一逐个排查总能找出线索。”
“既是绝症,这些人必定寻过鬼医施治,或动过求治之心。若从鬼医处查探……只可惜那鬼医行踪不定……”话音未落,尾音已随叹息散入夜风。
比起大海捞针般逐个排查,寻那鬼医无疑更如雾里捕影。
他转身欲行,却被怀清唤住。
少女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齐禹心头微动,却听她轻声道:“今日之事,莫要与我二哥说。”
那抹欲语还休的神色,竟让他恍惚间生出“她终是懂了”的错觉。
“好。”齐禹哑然失笑,暗笑自己终究是多心。这丫头若能开窍,怕真是要等海枯石烂了。
怀清望着他的苦笑惑然不解,轻声开口:齐二叔,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叫我什么?齐禹侧目,眉梢微挑,眼尾似有墨色涟漪轻漾。
呃……怀清指尖微蜷,忽然意识到二人未婚夫妇的名分,这声竟平白添了几分疏离。喉间辗转片刻,终是试探着轻唤:齐二哥?
尾音颤如春日檐角将融未融的冰棱,在夜色里碎成一片清光。
齐禹静立不动,眸色深沉如古井幽潭。
怀清心底暗自嘀咕:难不成非要叫齐哥哥才肯应?这三字卡在喉间,恰似含了枚带刺的青果,青涩得舌尖发紧。
指尖攥紧裙角正心一横打算闭眼唤出口,忽闻一声低笑漫过廊柱:
这人!
笑时眼尾微扬的弧度,分明是檐下猫儿拨弄线团时的促狭——哪里是在应她,分明是逗她发窘呢。
可恶!
怀清咬咬牙,终究念及所求之事,指尖松开攥皱的裙角,脊背微挺,抬眸直视他眼底翻涌的墨色:我需要一批护卫。声线轻却落字如钉,要能于暗处视物、徒手搏杀,甚至……必要时能以命相护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