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啊!娘的宝啊!”
几乎是同一瞬间,刘宝昌的娘哭喊着,心急如焚地冲进了大堂。
刘宝昌的娘郑氏,一踏入衙门,便一路哭天喊地而来。她那肥胖的身躯,少说也有两百斤,跑动起来,脚步沉重,发出“吨吨吨”的声响,仿佛连大地都跟着颤抖,整个衙门也随之晃动。
众人熟知郑氏的行事风格,纷纷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衙役们也并未加以阻拦。
郑氏就这样“吨吨吨”地冲进大堂,瞧见刘宝昌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误以为他已经断气,当即哭喊着,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咔嚓!”
“嗯哼!”
这两声突兀地夹杂在郑氏的哭喊声中,显得尤为刺耳,让人心惊肉跳。
“我的儿!到底是谁?是谁打死了我的宝?!”郑氏发现宝贝儿子口吐鲜血,满脸痛苦,心疼得撕心裂肺,嚎啕大哭起来,那声音尖锐得好似能划破耳膜,令人头皮发麻。
刘宝昌的爹这时才姗姗来迟,醉眼惺忪,满脸通红,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他人虽到了,可神志还未清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东倒西歪。
就在这时,怀清果断地举起了手!
京兆尹抬手示意她发言。
“我提议,还是让仵作再重新检验一番!”怀清大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为何?”不仅京兆尹满脸疑惑,堂下的百姓们也面面相觑,满脸不解,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这妇人方才如此重压,就算是个好人也承受不住啊!”怀清耐心解释道。
她身形那般沉重,又跑得飞快,这般俯冲而下,产生的重力加速度,本就身受重伤的刘宝昌要是能扛得住,那可真是命大如牛!
“吓!”
怀清的话,不仅让京兆尹吓得赶忙让仵作上前检查,堂下的百姓们也纷纷吓得捂住胸口,暗自咋舌,倒吸一口凉气。
这姑娘说得确实在理,这么重重一压,就算是正常人也得被压出毛病来!
那郑氏原本还在嚎哭,听到这话,也急忙扒开自己儿子查看。只见刘宝昌嘴角鲜血如泉涌,眼球凸出,出气多进气少,已然生命垂危。
“大人!这人怕是不行了!”仵作查验完毕后,退到一旁回话,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惋惜。
“啊……!”京兆尹难以置信,在自己的大堂之上,竟然闹出了人命,这可是他为官以来从未遭遇过的事情。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一张白纸。
“宝啊!”郑氏再度嚎啕大哭起来,这次她不敢再鲁莽地扑上去了,而是小心翼翼地去抓儿子的手。
可结果显而易见,刘宝昌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再也抬不起来,他已经没了气息。
怀清几人在郑氏他们进来之前,便早早退到了一旁。他们也万万没想到,本来还有一口气的刘宝昌,竟然会被他亲娘给压死,这简直就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闹剧!
而刘宝昌的爹,依旧醉倒在一旁,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浑然不觉,毫无反应。
京兆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当官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碰上有人在自己堂上,当场被亲娘压死的事情,这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惊与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人,这刘宝昌当街打劫不成,还恶意诬告,请大人为我们做主!”怀清适时地提醒道,她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在大堂中回荡。
京兆尹:……他此刻心中五味杂陈,各种滋味交织,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