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人把脱粒机上报给了朝廷,可下发到咱们临元县,只有10台。今年县里几乎家家户户都种了冬小麦,这10台脱粒机远远不够用。”单元达无奈地解释。
“可是我们庄子也只有10台啊。”怀清也犯了难,整个临元县用,这几台肯定不顶用。
“我的意思是请表妹帮忙制作脱粒机。”单元达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个……那我问问我们的庄户,毕竟我只是提出构想,具体实施还是他负责的。”怀清有些犹豫地说。
“好吧。 ”单元达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理解怀清。
说着,单元达递给她一个荷包。
“什么?”怀清接过,不客气地拆开看,居然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玉佩,那玉佩雕琢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活过来一般。“这是?”
“你的生辰礼。我未去观礼,这礼物还是要补上的。”单元达解释道。
怀清略一迟疑,收下,“谢谢表哥。”
“姨母有一起来吗?”
秦姨母为了她外祖家的生计,已是近两三个月未来桃源庄。上次她们去府上贺喜,才知她为了外祖家的事忙得焦头烂额。
“唉!”说到这个,单元达也不得不叹气。“娘啊,始终不信她的表哥我那舅舅已不是原来的人了。”
秦婉的表哥就是原户部陶尚书的嫡长子陶永华,陶家未流放前,陶永华也是上京城有名的世家公子,温润如玉,谦恭有礼,是无数女子的梦中情人。
但经历抄家流放,曾经的温润公子已不再是少年,岁月无情,边关苦寒,能磨炼人的意志,也能摧毁一个人的心智。
祖父祖母父亲母亲相继离世,亲朋好友的疏离,家人的背叛等等,一系列的打击让他早已不是秦婉想象当中的那个表哥了。
不过,秦婉坚持了二十几年才见到的人,心中执念太深,始终不肯相信,还想着能改变他。
但谈何容易,有些人一旦变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怀清说了一半又吞下话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表妹一家被我送走了。”单元达说完似是解脱了。
啊?怀清侧目,这一步可不好走出来,“那姨母?”
“娘把自己关起来了。”单元达苦笑着说,今天他就是来求助的。
“我和娘明日去看看她。”怀清说道。
“多谢表妹!”单元达感激地说。
说起单元达那表舅,怀清也是服了。之前说等他们安置好了,他们家要去拜访,作为干亲,上门拜访也合理。
但是不久就传来陶家姑娘自荐枕席与单表哥的事,她娘就歇了心思。一开始以为是谣言,后面从单元达得到证实确有其事,就没去登门。
不过秦婉这个母亲愣是不信,让单元达伤心很久。
陶永华为了在北地生存,做了不少丧良心的事,让自己女儿攀附从未谋面的外甥,在临元县立足,这事在他看来再正常不过了。
单元达的拒绝,在他眼里成了嫌弃,还告状到秦婉那里,单元达反而成了里外不是人,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