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族人听到钟声,纷纷从家中走出,神色各异。有的满脸疑惑,有的神色紧张,大家不约而同地朝着村口汇聚,而后又在指引下,朝着那座庄严肃穆的祠堂走去。
祠堂内,气氛凝重压抑,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
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忽明忽暗,供奉着祖先牌位的香案前香烟袅袅,给这肃穆的氛围更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
夏老头和田婆子被带到祠堂中央,两人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平日里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在族长和众多族人的注视下,他们低垂着头,浑身止不住地瑟瑟发抖,活像两只斗败的公鸡。
怀清俏脸含霜,静静地看着。
族长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香案前,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不怒自威。
此刻,他神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目光如炬,缓缓扫视着众人,而后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在祠堂内回荡开来:“今日召集大伙来祠堂,是因为夏老三田婆子犯下了大逆不道之罪,差点给整个宗族招来灭顶之灾!”
说罢,他猛地转头,如利刃般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夏老头,眼神中满是责备与愤怒。
田婆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下意识地扯着嗓子哭喊道:“族长,冤枉啊!我们啥坏事都没做,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呐!”
族长狠狠瞪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怒声喝道:“还敢狡辩!夏老三,你竟肖想圣上御赐给兴南一家的田庄,妄图占为己有,这可是违抗圣旨的重罪!你难道不知道,这不仅危及兴南一家,更会连累整个夏氏宗族吗?”
夏老头嘴唇哆嗦着,嗫嚅着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可话还没出口,就被族长厉声打断:“证据确凿,铁证如山,容不得你分辩!”
随后,族长缓缓转头,看向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神色凝重地询问道:“各位长老,依族规,此事该如何处置?”
一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长老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他身形佝偻,声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按族规,违抗圣旨,意图祸及宗族,当逐出族谱,永不许踏入夏氏祠堂!”
此言一出,祠堂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田婆子一听要被逐出族谱,只觉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不要啊,族长!我们知道错了,求求您饶了我们吧!”
夏老头也吓得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忙不迭地磕头,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怀清见状,柳眉倒竖,美目圆睁,向前一步,昂首挺胸,义正言辞地说道:“族长,阿爷阿奶此次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心寒。我爹至今昏迷不醒,大夫说情况危急。他们犯下如此大错,绝不能就这么轻易饶恕!”
族长微微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夏老三夫妇,本应按最重的族规处置。但念在他们年事已高,且眼下认错态度尚可,现罚他们在祠堂跪上三日三夜,向祖先忏悔;从此不得再插手族中任何事务;田庄之事,即刻作罢,若再敢有违,定不轻饶!”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田婆子和夏老头虽满心不情愿,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乖乖跪在祠堂中央,低着头,不敢再有半句怨言。
在摇曳的烛火下,这场家族风波暂时落下了帷幕。
可祠堂内那凝重肃穆的氛围,以及深深烙印在族人心中的警醒,却如同这袅袅香烟,久久难以散去 ,时刻告诫着众人,莫要心存贪念,莫要触犯族规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