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便是大吉大利的黄道吉日,整个家族都为一件大事忙碌起来——将圣旨恭恭敬敬地供奉到祠堂的神龛之中,这可是关乎家族荣耀与传承的庄重时刻。
族长身着一袭暗纹长袍马褂,衣角与袖口绣着精致古朴的吉祥图案,那细腻的针脚里藏着家族过往的故事。
他神情肃穆,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踏出的是家族兴衰的节奏。只见他伸出那布满老茧却无比稳健的手,拿起泛着古旧铜光的钥匙,缓缓插入祠堂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锁孔。
钥匙转动,发出“嘎吱”一声沉闷声响,那声音仿若穿越了漫长岁月,惊起了檐下正惬意休憩的雀鸟,它们扑腾着翅膀仓皇飞起,划破湛蓝天空,留下几声短促而惊慌的鸣叫。
祠堂内,烛火轻轻摇曳,昏黄的光晕温柔地洒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上,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荣耀与艰辛。
夏兴南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圣旨,那圣旨被明黄色的绸缎包裹,边缘绣着象征皇权的金色丝线,在微光中闪烁着尊贵光芒。
几位身着素袍的族老,手持绘着神秘符文的经幡,面容沧桑却眼神坚定,他们如同忠诚的护卫,紧紧簇拥着夏兴南走在最前面。
身后,族中子弟依照长幼顺序,神色虔诚地鱼贯而入,他们步伐整齐,衣袂飘动间,带着对先辈的敬仰和对这份荣耀的珍视,在祠堂内有序排列。
族长站定,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而清晰,开始按照既定仪式振振有词地念起告语。
他的话语中,满是对家族获此殊荣的自豪,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在祠堂内回荡。
念毕,一位白发苍苍的族老迈着略显迟缓却依旧庄重的步伐,从夏兴南手中郑重地接过圣旨,双手高高捧起,缓缓走向祠堂中央的供桌。
当圣旨被稳稳放置在供桌上的那一刻,所有人整齐划一地跪地叩首,额头轻触地面,表达着最诚挚的敬意。
那明黄的圣旨,在摇曳烛光下愈发熠熠生辉,承载着至高无上的皇恩与家族无上的荣耀,让整个祠堂的空气都仿佛凝固,凝重得让人不敢大声呼吸。
于氏等一众女眷,依照族规不能踏入祠堂半步,只能远远地站在祠堂外翘首张望。
怀清站在人群中,目光在祠堂内外游移,她倒没有对不能进入祠堂表现出太多在意,只是觉得这祠堂里的氛围太过沉重压抑,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清姐儿,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身旁的刘湘湘关切地问道。
怀清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浮起一抹浅笑,挽起湘湘的胳膊,两人一起走开几步,轻声说道:“还未恭喜你呢。”
湘湘如今接了怀淑的班,在家里操办起了小作坊,每日忙着打络子、做布偶,已然成为了一个独当一面的女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