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妹,你最近可得消停些!”
王家大夫人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神里满是对这个二弟妹的嫌弃,这种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浓烈。
“我怎么啦?永芳阁被人挤兑成那样,我还能坐视不管?”王家二夫人满脸不服气,提高了音量反驳道。
“我是这个意思吗?既然你提到永芳阁,那我就多说几句。之前大房管理的时候,一直顺风顺水,可你接手这一年,出了多少乱子?
永芳阁可是王家在青州最能盈利的产业,可如今呢?别说盈利了,能不亏损就谢天谢地了。”王家大夫人皱着眉头,毫不留情地指出问题。
永芳阁原本是她们婆婆的嫁妆铺子,婆婆去世后,铺子归入王家产业,按照婆婆临终的嘱咐,盈利由兄弟俩平分。
王家大老爷作为兄长,永芳阁也一直由大房管理。后来,二房的嫡女嫁进许家,二夫人便借着女儿向大房施压,硬是夺走了永芳阁的经营权,可谁能想到,仅仅一年时间,铺子就状况频出。
“大嫂,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接管永芳阁,也就是管管账册,铺子其他方面我可是丝毫未动。”二夫人急忙辩解,她这话倒也属实。
她接手时,铺子还处于盈利状态,各方面运作都还算正常,所以她也就一直维持着原有的经营模式。
说白了,她觉得就算铺子现在不盈利,那也是上一任掌柜决策失误导致的。
如此一来,双方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哼!不可理喻!”王家大夫人气得脸色铁青,若不是王家还没分家,她真不想再跟这个二弟妹多说一句话。
“你以为那醉红妆的东家是普通商户?你可知道其中深浅?”
“大嫂认为那小小的知县能强得过通判?”二夫人不屑地冷哼一声,在她看来,王家、许家等青州氏族盘根错节,关系错综复杂,又岂是一个小小知县能够撼动的。
“你既然知道那阮知县,也该清楚阮家出自京城武威侯府。而那夏家,连许家都能轻易得罪,你能保证她背后没有强大的势力撑腰?”王家大夫人目光犀利,言辞恳切。
这一番话直接把二夫人问得哑口无言,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家两位老爷也不禁皱起了眉头,陷入沉思。
“你们再仔细想想,不过是一件小事,许家就果断放弃丹芸,你们不觉得这事透着古怪?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可哪次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且,关知府明显有意偏袒那夏家,这其中必定有缘由。”王家大夫人继续分析道,每一句话都切中要害。
提到嫡女和离这件事,王家二老爷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大嫂说得对。丹芸嫁进许家,咱家砸进去多少银子。咱们两家本就是一条船上的,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说和离就和离,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找许家要个说法!”二老爷越说越激动,想到女儿的遭遇,他心里就窝着一团火。
“这事先别急。”王家大老爷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听从的威严。
“大哥!丹芸嫁进许家,那是为了咱整个王家!”二夫人一听这话,急得站了起来,情绪十分激动。
“这事,家里必须得管,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丹芸受苦。”她一想到女儿和离后的悲惨处境,就心疼得不行,作为母亲,她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再者,永芳阁如今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不进则退,如果再不想办法扭转局面,日后在青州恐怕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永芳阁是她从大夫人手里抢过来的,如果经营不善,以后在大房面前可就抬不起头了,分家的时候也分不到多少产业。
“是永芳阁重要,还是王家重要?”王家大老爷冷冷地斜睨了一眼二夫人,毫不留情地点破了她的小心思,反问道。
这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直接敲在了二夫人的心上。
“大哥这是……”二夫人一下子愣住了,她没想到大老爷会这么问。
难道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她心里不禁涌起一丝不安。
大老爷没有理会她的反应,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许家最近暗地里出手了将近三分的店铺、宅院和田庄。”
“这么多?”另外三人同时惊呼出声,脸上满是震惊和疑惑。
两家同时遭遇失窃,为了周转应急,出手一两间不盈利的铺子倒也正常,可一下子出手三分产业,这实在太不寻常了。
毕竟许家在青州扎根多年,根基深厚,一次库房失窃还不至于动摇他们的根本。
“他们是不是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二夫人突然灵光一闪,难得地聪明了一回,说出了大家心里的猜测。
“说不准。”大老爷微微点头,他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老爷刚从许家回来,许承铁醒了没有?”大夫人焦急地问道,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许承铁自那天晕倒后,已经昏迷不醒好几天了,一直靠着参汤勉强维持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