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心中满是不屑,就这点本事也想伤他?
可他的冷笑还没结束,第二支箭又朝着他射了过来。
这次他来不及斩断,只能举刀隔开。
阿尔达彻底被激怒了,这是没完没了了?
确实没完,齐禹二人一边驱马靠近,一边不停地朝着阿尔达射箭,那箭矢一支接一支,“嗖嗖嗖”地呼啸而去。
齐禹箭术精准,再加上怀清的助力,第四箭终于准确无误地插进了阿尔达的胸膛。
“将军!”阿尔达身边的人顿时乱作一团。阿尔达手捂着胸口,直挺挺地从马上摔了下去。
“大明人,奸诈!退兵!退兵!”北狄军队失去了主将,顿时阵脚大乱,立刻鸣金收兵。
王浩东正挥刀砍下一名北狄兵士的头颅,杀得正酣,突然听到北狄鸣金退兵的声音,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看着手下兵卒的伤亡情况,他也没有下令追击。
“收兵!”王浩东大声喊道。
解了危机后,怀清与齐禹耳语几句,便迅速回到了空间。
回到空间的怀清,整个人还紧绷着,心有余悸。
她这才注意到,因为拉弓,右手食指与中指裂开了一个口子,疼痛感瞬间袭来。
她赶紧从储藏室找出医药箱,先用灵泉水清洗伤口,再贴上创口贴。其实不贴也没关系,以灵泉水的神奇功效,过不了多久,伤口可能连印子都不会留下。
她又喝了杯灵泉水压压惊,那透心凉的感觉,瞬间驱走了战场上扑面而来的紧张与恐惧。
“呼——”怀清长舒一口气,活着的感觉真好!
她重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葡萄酒,舒服地感叹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酒果然是排解忧闷的好东西。”
半杯葡萄酒下肚,怀清晕晕乎乎地在空间里睡着了。
比起怀清在空间里睡得昏天黑地,齐禹则吩咐手下人打扫战场,自己与王浩东王将军一起回到大营。
“请姜帅惩罚!”王浩东带领此次参战的众将士,齐刷刷地跪在姜达面前,负荆请罪。
姜达神色凝重地坐在主位上,虎目圆睁,浑身散发着威严。他右侧坐着监军四皇子赵凌,此刻也是一脸严肃。
大军开拔攻打北狄已经过去十天了,可他们连北狄王庭的边都没摸着。
北狄是游牧民族,逐水而居,哪里水草丰盛,单于就会迁徙到哪里,所以王庭的位置经常变动。同时,王庭的位置还会因为可汗争位以及与大明的战斗情况而改变。
此前,大军掌握了北狄边境防卫图,本打算避开北狄大军,直取王庭,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王庭居然“长腿跑了”。
也不知道是之前北狄王庭国库失窃的消息走漏,还是边境防卫图失窃等机密泄露,那可汗四处游荡,不停地变换王庭的位置。
昨晚斥候来报,在大军左侧百里处有北狄大军驻扎,人数大约五万左右,疑似北狄王庭的驻扎地。
这么好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错过。
王浩东领了军令状,率军出征,却没想到这是北狄的诱敌之计。再加上阿尔达勇猛善战,大明将士一时间陷入了绝境。
若不是怀清神出鬼没地出现,帮助齐禹擒贼擒王,诛杀了阿尔达,让北狄乱了阵脚而退兵,此次战役的胜负还真不好说。
但即便最后胜了,也是险胜,背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将士死伤无数,三万人出征,只有五成得以归来。
赵凌作为监军,也没有立场替王浩东求情。姜达一言不发,大帐内气氛沉闷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齐禹微微抬头,正好对上赵凌给他使眼色。齐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拱手道:“请主帅法外开恩!”
战事胜败本就难以预料,一般来说,就算吃了败仗,也不会在大战之前严惩将士,尤其是主战将领。
可坏就坏在,王浩东出战前立了军令状。
但法不外乎人情,理不外乎人心。
王浩东为人憨厚正直,作战勇猛,在将士中威望很高。
齐禹带头站出来求情,底下的将士们也纷纷出列,为王浩东求情。
姜达与王浩东都是戚老将军的爱将,两人出生入死多年,情谊深厚,非比寻常。但军令如山,王浩东这事要是处理不好,恐怕会引发一系列变故。
齐禹也深知其中的难处,再次出声解围:“主帅不如让王将军再立一次军令状。若胜,功过相抵;若败,按军令处置。”
众将士一听,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纷纷附议。
四皇子赵凌抬手摸了摸鼻子,装作没听到。有了这个台阶,姜达也顺势而下。
“王将军,你可有意见?”姜达看着王浩东问道。
王浩东双手互击,声音洪亮地回道:“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