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算了吗?”阮芳宁觉得十分憋屈,若大哥伤的是右手,今年八月的乡试怕是要泡汤了。
“自然不能!”阮晋阳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愤怒,他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怀清见阮大公子周身散发着冷意,显然是真的动怒了,便说道:“需要我帮忙吗?能给许家添点乱子,我很乐意。”
“容我想一下,要是真需要怀清姑娘帮忙,我一定不会客气。”阮晋阳说道。
出了这档子事,春熙路的铺子只能改天再去了。阮晋阳吩咐管家去铺子告知胡中人一声,结果管家回来时,胡中人也跟着来了,还带来了契书,表示许家同意以六百两成交。
看着夏姑娘签了字,胡中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契书要换成红契,怀清便让春知和春梅去办理。铺子登记在阮芳宁名下,怀清买的宅院和田庄则都落在她爹夏兴南名下。怀清说要当地主家的闺女,正一步一步将这个想法变成现实。
“咱给铺子取个名吧?”生活馆这个名字太现代,怀清还是更喜欢古色古香的店名。
说起这个,原本情绪低落的几人顿时来了兴致。
“沁媛如何?沁代表浸润,常用来形容玉石的美丽以及事物散发的迷人气息;媛,指淑女、美女和端庄的世家女子。”
“不够特别。”
“悦尚呢?悦取自《战国策.赵策一》中的‘女为悦己者容’,尚有崇尚、高尚之意。”
“不好不好。”
几人想了好几个名字,还没等别人发表意见,自己就先给否定了。
“醉红妆如何?‘美人红妆色正鲜,侧垂高髻插金钿。’”怀清缓缓吟道,越琢磨越觉得意味深长。
阮芳宁眼睛一亮,反复念叨“醉红妆”三字,只觉得无比贴切。
“就这个了!”
“还要麻烦大公子题个匾。”
阮晋阳欣然应允。
之后,阮晋阳向书院请了病假,安心待在府里养伤。
怀清与芳宁去了几次铺子和新买的宅院,确定好需要整修的事项后,也回到府里静等消息。
若有变故,就由春知和春梅出面解决。这期间,阮府别院来了许多青州书院的学子,都是平日里与阮晋阳交好的。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三天。
在第四天的子时,青州某一处宅院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惊得左邻右舍纷纷结伴前去查看。
也多亏了这些邻居,不然许家大公子差点死在女人肚皮上都无人知晓。
据说,被送到医馆时,许家大公子已经烧得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什么黑影、有鬼、妖怪之类的话脱口而出;
据说,那大公子的外室生得妩媚娇艳、妖娆勾人,看一眼就让人深陷其中;
据说,那柔弱娇弱的外室皮肤白得像能反光,腰身盈盈一握,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不可描述;
据说……
总之,现在整个青州府都在传许大公子的荒唐事。
毕竟,贵人圈里那些不为人知的花样,很多人都不曾见识过,自然觉得稀奇。
到后来,话题慢慢就演变成了那柔弱外室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养外室在贵人圈里并非什么稀罕事,可坏就坏在许大公子不仅养外室,还吸食五石散,甚至还带着弟弟一起。
哦,这个可不能说,说不得。
五石散又名寒食散,服用过多会使人致幻,长期服用更是会中毒丧命,朝廷对此药是严令禁止的。
外头的谣言愈演愈烈,许通判就算手眼通天,也无法阻止世人的八卦。
他丢了颜面,只能将火气撒到衙门,三令五申要求下属严查此事。
大儿子养外室、吸食五石散的事,他早有耳闻。只是大儿子向来胆小,他想着就算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做出更出格的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去管。
最近许家接二连三出事,明显是被人盯上了。
库房失窃,许承铁倒还不太在意,可书房的信件丢了,尤其是那本册子不见了,才让他惶恐不安。
其他事情就算被曝光,顶多也就是丢官罢职,最严重也就是流放,只要人还在,握着那本册子,他许承铁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那册子要是……
不!不!册子绝对不会出事的!
尽管之前派出去的暗卫一直没有消息传回,但有时候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他还能强装镇定。
不过,也不能一直被动挨打,嫡长子的事虽是小事,却成了一个突破口,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跟他作对。
而与此同时,促成此事的阮晋阳与怀清,一个装病在阮府别院养伤,一个在事发前就和芳宁等人早早回了临元县,深藏功与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