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人!”阮行之真心道谢。
不过蔡氏却没心情听,她心里还在盘算着另一件事。
“我听宁宁说,夏家这半年不仅种了冬小麦,还改良了卤肉,让那明、钱两家都争着去夏家合作,还有那卫浴什么的,很是方便,宁宁去一回夏家就嚷嚷着让我请工程队来装。
这些可能是道听途说,不太准确,但宁宁前段时间用的精油,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宁宁这肤色随你,我之前花了多少心思都没能改变分毫,人家五瓶精油,一个月就让宁宁变白了。我让徐嬷嬷看了,里面并没有添加任何有毒药物,但效果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所以你让宁宁跟珍珍和她一起开铺子?”阮行之问道。
“错,是我让她们合伙开铺子在前。”蔡氏纠正道。
“夫人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啊!”阮行之半开玩笑地说。
“非也,只是觉得这夏家大姑娘值得咱宁宁交好。你看好了,这夏家大姑娘往后的福分还大着呢。”蔡氏一脸笃定地说。
“什么意思?”阮行之一脸茫然。
“意思是,咱儿子是没机会了。”蔡氏惋惜地说。
都说好女旺三代,要是夏家大姑娘能给她当儿媳,她家仕衡没准还能进翰林、入内阁呢。
“啊?仕衡他?”阮行之几乎惊跳起来。
“看破不说破,等他自己醒悟吧。”蔡氏神秘兮兮地说。
“你这当娘的!”阮行之有些无奈,儿子的终身大事,怎能如此儿戏?
“怎么?他的青春该由他自己决定。不论成败,不枉青春一回!”蔡氏对儿女的亲事看得比较洒脱,只要对方品行好,她都不会干涉。
阮行之咂咂嘴,最终没说什么,儿子的事,他确实也做不了主。
“听你这话,怎么着嫁给我你还有遗憾了?”阮行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遗不遗憾你不知道吗?”蔡氏反问。
自从她及笄开始议亲,到眼前这个男人上门求亲,一共不到两个月,她连青春的影子都还没好好感受呢。
不过,还好,她的遗憾可以由儿女来弥补。
“儿女?怎么,连宁宁都让你惦记上了?”阮行之问道。
“什么叫我惦记,是别家臭小子惦记上了!”蔡氏没好气地说。
“谁!”阮行之这次是真的惊得跳下床,“谁这么大胆?!”
“夏家大公子夏怀谨!”蔡氏直言道。
“他?哼!他敢!”阮行之哼了一声。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咱宁宁的姻缘牌砸中人家,这红绳已经牵了一半。”蔡氏解释道。
“怎么回事?”阮行之追问道。
三月三上巳节发生的事,蔡氏作为当家主母不可能不知道。虽说这事是个意外,但毕竟有那么多人看着,他们也不能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那夏家小子怎么说?”阮行之问道。
“你想让人家怎么说?姻缘牌是你闺女砸中人家的,不是人家砸中你闺女。”蔡氏没好气地说。
“怎么的,我还得求他?”阮行之有些恼火。
“那倒不至于,不过这事得问问当事人。”蔡氏说。
“你跟宁宁说了?”阮行之问。
“没呢?八字还没一撇,我这不是跟你提个醒。好了,不跟你说了,困了。”蔡氏说完,不顾阮行之,倒头便睡。
阮行之独自坐在床边,心里郁闷不已:我自家的白菜快让人给拱了,我还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