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起先我也觉得不妥。万一下次有什么事,没银子他们就不干,那可怎么办。但大妹说了,银子是奖励,不是工钱,奖励自然不是每次都有。若想要银子,那就积极参与进来,说不定哪天就有了。”夏怀谦解释道,一开始他也以为大妹是拿银子吊着大家,可仔细一想,并非如此。
“清姐儿,你以后还给银子啊?”
“我是这么想的,爹,娘。咱们这作坊,一年到头若效益好,分个一千两银子不是问题。咱家现在有好几项收入,也不指着这笔银子买米下锅。我就想着拿出其中一成送给族里,一年也有个一二百两。
这银子虽然不多,但慢慢积累,到时候就能修个祠堂、买些祭田。
祭田可以分给村里贫困户耕种,每年象征性收两成租子,也算补贴他们。
村里再办个私塾,就像田家村那样,刚开始也不用请多厉害的先生,主要是让村里的每个孩子都有书读,多少认识几个字,能看懂地契文书,以后也不至于被骗。”
大明律法规定,祭田等产业不能变卖典当,就算获罪连坐也不用充公,一旦登记就是永久产业,将来子孙不慎落败,也还有个安身之所。
“这可是好事啊!”夏兴南听得情绪激动,别的不说,就最后一项,就让他激动得手抖。
“好事是好事,就是要多方考虑,得有人带头慢慢做起来。”夏怀谦觉得大妹的大局观很好,不管将来他们能不能飞黄腾达,这些事都得慢慢筹备。
百年前的夏氏辉煌时,也有自己的私塾和祭田,但祭田只有村东头的几亩,又没有稳定的族产收入,根本负担不了私塾的支出,渐渐地私塾就荒废关闭了。
“这、这、我来!”夏兴南突然脖子一梗,居然毛遂自荐。
“爹!你说真的?”怀清满脸怀疑。
自家老爹老实本分,除了种田,好像没干过其他大事。家里建新房、庄子开荒,他都只是参与,没主导过。
这修祠堂、买祭田、办私塾,哪一件都不比建新房、开荒容易,老爹这是想通了?
“自然是真的。”夏兴南挺了挺背,一脸坚定。
“你大哥二哥他们现在进学了,这修祠堂、买祭田、办私塾,一件一件来,随便哪样做成了,都对他们有益。这事就得自家人来办,咱家除了我,也没别人更合适了。”
这是实在话。
夏兴南木讷,不擅长与人打交道,若有人在前替他谋划好,哪怕吃点亏,他也愿意。但这三件事,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假手他人。
再者,家里还有怀谨、怀清他们,他们出主意,自己照着做,肯定错不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清姐儿说过,名声这东西,慢慢攒就有了,不能光靠孩子们,自己也要帮着攒。
怀清几人相视一笑,看来爹为了大哥他们的前程,真是下定决心,要大干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