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曹回过神,捡起那碎成渣渣的玉佩,仓皇而逃。
怀清等他走远,周围的人都散去,只剩下他们家人,以及钱泊君和阮晋阳,她才拍拍牛大的肩膀,小声说道:“干得漂亮!”
她之前就说这玉佩当不了传家宝,这下真的彻底当不成了。
牛大斜了她一眼,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不关我的事!”可不想被她乱扣帽子。
“不是你,难道是我?”怀清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刚才她好像就感觉这桌子不稳。
难道自己真是天生神力?
可是,为什么平时自己提一桶水都晃晃悠悠的?
难道是间歇性神力?这也太神奇了吧?记忆里自己好像没有这方面的印象。
“大妹,你怎么来了,不是让爹来吗?”怀谨关切地问道,这外面刚下过雪,路不好走,还阴冷得很,可别冻出病来。
“大哥,这幸亏我来!”怀清庆幸地说道,也幸亏自己怀里随时揣着银票。“怎么没见小弟,他没事吧?”
“小弟昨天有点发热,现在好多了,就是还有点没精神。”
怀谨回答道,随后回头朝着阮晋阳、钱泊君、夏怀询三人行了一礼,感激地说:“今日多谢几位兄长替我辩解。”
在怀清来之前,他们已经争论了很久,所以怀清和牛大才进书院就听到大家在议论纷纷。
“大哥,你今天放过那原上草,他不会再报复你吧?我们来的时候,书院都传遍你们偷盗的事情,这没有让他公开道歉,会不会对你们名声有影响?”
怀清还是有些担忧,虽然袁尚曹承认是误会,但就怕有些人不明实情,以讹传讹,到时候可就百口莫辩了。
“不用担心。”阮晋阳站出来,自信满满地说道,“书院这里我会叮嘱下去。”
钱泊君也表示会帮忙澄清。
“三公子,太感谢啦!”
“要不,你再加一个方子,就当是过年的福利?”钱泊君到底还是个生意人,在书院待了三年,这商人本色还是没改。
“行!”虽然被讹了一个方子,怀清还得感谢他。转身又问阮晋阳:“大公子可有什么想要的?”
施恩不求回报是美德,但既然钱三给了回礼,也不能冷落了阮大公子。
阮晋阳微笑着说:“大姑娘刚送的年礼就很不错,这点小忙,我就不讨要报酬了。”主要是家里娘亲妹妹对那些护肤品喜爱有加,他帮这点忙不算什么。
怀清心想,这才是大家公子应有的行事风格,钱三,真该好好学学。
怀谨看向夏怀询,说道:“大哥不如跟我们一起回村吧?”
夏怀询有些诧异,本不想和他们同车,但一想到外面的路况,也就没有坚持。
几人又坐在一起,仔细商量了这件事接下来的安排,对各个细节、各方可能的反应以及相应的应对策略都进行了反复推敲。
怀清见他们讨论得头头是道,自己也插不上话,便和牛大先去宿舍看望小弟,也不知道小弟有没有感觉舒服一些。
坐在牛车上,夏怀询还在回味刚才几人的对话。
难怪二叔家能这么快兴旺起来,难怪怀谨、怀谦能直接通过院长的考核进入书院,难怪清姐儿能想出卤肉等方子。
三个“难怪”都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惊讶,这一家子的心思都用在这三个人身上了吧?
再想想自家的情况,爹只知道埋头苦干做家具,娘被阿奶嫌弃,整天躺在炕上,妹妹只知道穿衣打扮,从不做家务收拾屋子。
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以前为了不被同窗看不起,他打肿脸充胖子,花了不少钱,才换来那些趋炎附势之人一句“怀询兄”。
他们一家四口,是不是都错了?错了吧?!错了吧!
怀清瞧了瞧神色怪异的夏怀询,自从上了牛车,这位大堂哥就一声不吭,脸色难看极了。一会儿满脸诧异,一会儿又长吁短叹,一会儿又面露愧疚之色,就跟变色龙似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看在今天他帮忙说话的份上,怀清决定既往不咎,其他的也就算了。
对他们一家,还有三叔四叔家,也都是一样,保持一定距离就好,没必要为了所谓的亲情和同情心,非要把几家人硬凑在一起。
分家了,就是两家人,两家人就说两家话,做两家事。
她愿意帮就帮,不愿意的话,谁也别想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