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土质肥沃,比荒地不知好了多少倍,也不知道这土地他们花了多少心思养了多久。
能养好,说明庄子是没多大问题,那接下来就是庄子的两房下人以及后山的桃林了。
怀清避开秦中人跟大哥他们私下商量了一下。
“秦叔,我们想见见守庄的两房庄户。”
庄户若不成,这庄子再好也不能买。
“早叫他们在大厅等你们了。”
秦中人没想到这妇人跟几个孩子还挺懂农事的,去苞米地逛了一圈,提了很多问题,从庄户张严山的表情中能看出他们提的问题都很刁钻,或者说很专业。
现在想见那两房庄户这笔生意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庄子有十来亩,但沿着山脚只建了二进的院子,看着很是空旷,没有南方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假山美景,只在院子里种了许多果树。
前院正屋为书房及待客之处,两侧厢房为厨房杂物间以及两房庄户的住处;后院是内院,正好作为他们一家子的住处。
桃源庄有两户庄户,一户姓张,就是门房张大爷一家,另一户姓田。
张大爷一家共七人,大儿子张严山就是之前陪同他们一起去庄子转了个遍的汉子,比较憨厚却也不失干练,在农事上是一把手,全庄大小农事都经他手。
小儿子张严栋也是侍弄庄稼的好手,不过比起他大哥还是略逊一筹的,不过他赶车的手法是他大哥比不上的,庄子里的两头牛是他在打理。
张大爷家的两儿媳平时除了下地干活回来也帮着厨房收拾做饭,也是比较朴实的妇人,见他们进来除了行礼也没探头探脑。
可能因为遗传的因素,张大爷的两孙子也比较憨实,不过十一二岁晒的跟黑炭差不多,可见平时没少下地干活。
他们是前几年南方水灾逃灾逃到北方来,后来盘缠用尽再加上张大爷病了一场,可谓是雪上加霜,有幸遇上郝庄主解了他们燃眉之急。
张大爷说郝庄主是个好人,他们要知恩报恩,再加上他们老家也没人了遂签了死契卖身与郝家帮着打理田庄。
另一家家主是田福生,小时家里条件不错跟着先生学了几年书。后他老爹去世家道中落,他娘一时接受不了打击忧郁成疾常年缠绵病榻。
他作为独子自然要亲自为母抓药、煎药侍奉于床前,私塾是去不成了,靠着他老爹攒的田产勉强度日。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次他上街抓药无意救了个女子被人状告拐带良家少女为自己招来牢狱之灾。
他老娘一听儿子进了大狱病情加重险些风瘫,连夜找来里正帮忙卖了家里的田地筹了钱去县衙托关系救他。却不想所托非人,拐了她的银钱事没办就找不着人了。幸好当时有人看到他救人的原委,为他做了证人他才出了大狱。
经这一事他老娘更是不好了,他四处奔波却再次碰上那个女子。
那女子称,告他的那帮人是她后爹的叔婶,后爹待她如亲女,后爹与她娘意外离世后她就带着她后爹前头媳妇生的儿子一起过活。她后爹的叔婶借着各种名义霸占他们的家产直至他们身无分文,她那时不过十岁,她那无血缘的弟弟才两岁。
以为没有家产可惦记他们就会善罢甘休那就错了,他们竟然拿她弟弟来要挟她不是上街乞讨赚钱就是利用她设局骗钱,遇上那嫌麻烦的直接拿银子了事的是他们运气好,像他这样犟的也不亏,守着衙门等他老娘上门就是了。
这次她看准时机带着弟弟逃跑出来,却不想又碰上他,是命是缘谁都说不清。
田福生都自身难保了却也不愿见死不救遂带着她们姐弟俩回村。
往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成亲了,还有了一双儿女。郝庄主给桃源庄找管家,他仗着读过几年私塾前来应聘,签了二十年生契,然后他们一家就在庄子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