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妧扶着春桃的手,慢慢站直身子,脸色苍白,声音虚弱:“劳母亲挂心,许是刚才在院子里吹了风,心口有些发闷,没拿稳碗,让母亲见笑了。”
继母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又看向地上的碎瓷片,眼神里闪过一丝疑虑,却还是柔声说:“怪我,忘了你刚落水痊愈,身子还虚着,不该让你喝凉透的莲子羹,春桃,快把这里收拾干净,再去给小姐拿件披风披上,别再着凉了。”
春桃连忙应了声,转身去收拾,继母走上前,伸手想去探苏景妧的额头,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苏景妧微微侧过身,顺势咳嗽了两声:“母亲,女儿没事,歇会儿就好,您不用这般费心。”
继母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笑着说:“你是母亲的女儿,母亲自然要上心,对了,前院送来了尚书府的帖子,三日后的赏花宴,你和清柔一同去,也算是出去散散心,只是你的身子……”
“女儿会好好休养,定不会误了赴宴。”苏景妧抢在她前面开口,眼神坚定,“尚书府的宴请,若是不去,倒显得咱们苏家不懂礼数,女儿不想给父亲添麻烦。”
继母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才点头:“你有这份心就好,那这几日就好好歇着,缺什么就跟母亲说。”
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继母才带着丫鬟离开,刚走出院子,她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对身边的张嬷嬷道:“你去查查,二小姐刚才摔碗,到底是真的不舒服,还是故意的,还有,三日后的赏花宴,绝不能让她顺顺利利地去。”
张嬷嬷躬身应道:“夫人放心,奴婢这就去安排。”
屋内,苏景妧看着继母离去的方向,眼神冷了几分,春桃收拾好碎瓷片,拿着披风进来:“小姐,披风给您披上了,您刚才摔碗,是不是故意的呀?”
苏景妧没直接回答,只是拍了拍她的手:“春桃,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春桃愣了一下,连忙道:“回小姐,奴婢从十岁就跟在您身边,算下来也有六年了。”
“六年了啊。”苏景妧轻声感叹,“这些年,你待我真心,我都记在心里,只是这苏家,并不像表面看着那么太平,往后做事,要多留个心眼,别被人当枪使了。”
春桃看着苏景妧认真的眼神,心里一暖,重重点头:“奴婢知道了!以后一定跟着小姐,绝不多嘴,也绝不轻信旁人!”
苏景妧笑了笑,没再多说,她知道,春桃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有她在身边,往后做事也能多个帮手。
这时,001的声音适时响起:“宿主,张嬷嬷方才去了苏清柔的院子,两人在屋里说了好一阵子话,听着像是在商量赏花宴那天,要怎么‘安排’您呢。”
“安排我?”苏景妧微微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看来她们是铁了心,不想让我去赏花宴,可她们越是这样,我偏要去,还要风风光光地去,得让她们好好看看,我苏清鸢,绝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