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香浮动,黑化伊始(1 / 2)

夜色深沉,小舞独自蜷缩在房间角落,心脏仍在砰砰狂跳。朱竹清那冰冷的话语如同魔咒,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

“绮罗郁金香…不止一株…” “证明你的价值…” “制造混乱…引开注意力…”

希望如同毒藤般缠绕着她的心脏,带来一丝甜美的慰藉,更多的是令人窒息的恐惧和疯狂。她知道自己被利用了,朱竹清显然是想让她当吸引火力的炮灰。但那又怎样?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机会!为了仙草,为了活下去,她必须赌一把!

“不惜一切代价…”小舞喃喃自语,红宝石般的眼眸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碾碎,只剩下孤注一掷的决绝。她开始疯狂思考,如何制造足够大的混乱?如何在那等森严的宝库守卫下脱身?一个个危险而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滋生。

与此同时,另一间宿舍内。 朱竹清盘膝坐在床上,冰冷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动。利用小舞?是的。但那又如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就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她感受着体内依旧隐隐作痛的暗伤,和对力量的极致渴望,心肠变得越发冰冷坚硬。圣子殿下说得对,等,是等不来的。想要,就得自己去拿!小舞,不过是计划中一枚必要的棋子罢了。

而宁荣荣,则趴在书桌前,小脸皱成一团,抓着一根炭笔,在一张大大的糙纸上吃力地勾画着。她面前摊开着几张偷偷临摹的、属于她父亲的守卫布防草图(残缺不全),旁边还有她凭借儿时模糊记忆画出的宝库内部结构。

“这里是正门…有四个魂王叔叔轮流站岗…” “西边通风口…好像是在第三个格栅后面…” “爹爹的书房有直接通往宝库的密道…但是入口有魂导器感应…” “剑爷爷有时候会坐在宝库顶上喝酒…”

她一边画,一边小声嘀咕,努力回忆着每一个细节。偷自己家的东西,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让她感到刺激又害怕,但一想到能解决武魂缺陷,真正变得强大,不再只是被保护的花瓶,那股叛逆和渴望就压过了一切。她绝不能失败!

翌日,废弃演武场。 特训的内容彻底改变。

对于宁荣荣,杨宇的要求变得极其苛刻。 他不再让她操控“千钧”,而是拿出了一盆清水和一根纤细如发的银针。 “魂力附着针尖,悬于水面一寸。保持针尖不动,水面不起一丝涟漪。什么时候能坚持一个时辰,什么时候换下一项。”杨宇的声音冰冷无情。

宁荣荣苦着小脸,尝试着将一丝魂力附着在银针上,小心翼翼地悬在平静的水面上。然而,那丝魂力总是难以保持绝对的稳定,银针微微颤抖,水面立刻荡漾开细微的波纹。 “波动太大!重来!” “心神不宁!重来!” “呼吸影响了魂力!控制你的呼吸节奏!”

杨宇的呵斥声毫不留情。宁荣荣一次次失败,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小脸苍白,汗如雨下,但她咬着牙,眼神倔强,没有像以前那样哭闹抱怨。她知道,这关系到一个月后的行动,关系到她的未来!

对于朱竹清,训练则更加凶险。 杨宇亲自下场,作为她的对手。 他的攻击并不凌厉,甚至很少使用魂技,只是简单地踏步、出拳、挥手。但每一次动作,都精准地预判了朱竹清幽冥灵猫最迅捷的突袭路线和最隐蔽的藏身阴影!他的指尖时而萦绕细微的空间波动,干扰她的速度;时而弹出一缕时光涟漪,让她动作迟滞一瞬;时而又散发出一丝极其微弱的龙威,冲击她的心神!

朱竹清将幽冥灵猫的速度和隐匿发挥到极致,如同真正的暗夜精灵,在演武场上留下道道残影,从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动攻击!但每一次,都被杨宇轻描淡写地化解、逼退、甚至击飞!

砰!朱竹清再次被杨宇看似随意的一掌拍中肩头,踉跄着倒飞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稳住身形,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体内的暗伤被牵动,传来阵阵刺痛。

“不够快!阴影不是你的龟壳!是你要驾驭的工具!” “气息泄露了!杀意太重!潜行不是刺杀!” “你的眼睛在看哪里?感知!用你的武魂本能去感知气流、光线、魂力波动!”

杨宇的指点如同冰冷的刀,精准地剖开她每一个细微的错误。朱竹清默默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冰冷而专注,再次如同猎豹般扑上,一次次被击退,一次次调整,一次次变得更快、更隐晦、更致命!她对幽冥灵猫的理解,在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加深!

偶尔,杨宇也会将两人训练场合一。 让宁荣荣在极致的精神专注下,同时感知并记忆朱竹清高速移动中留下的残影轨迹和魂力残留。让朱竹清在宁荣荣制造出的微弱魂力干扰环境下,进行潜行和突袭。

两人的配合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互相拖累,渐渐变得有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默契。宁荣荣的精神感知越发敏锐,甚至能隐约捕捉到朱竹清融入阴影时的魂力波动。朱竹清也开始习惯在行动中分出一丝心神,留意宁荣荣可能提供的微弱“信号”。

小舞则被完全排除在外。她只能远远地看着,看着宁荣荣和朱竹清在杨宇的魔鬼训练下飞速进步,看着她们之间那渐渐形成的默契,心中的焦急和嫉妒如同野草般疯长!她感觉自己正在被边缘化,正在错过最重要的机会!朱竹清自从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找过她!这让她越发不安和疯狂,开始暗自准备一些极端的手段。

诺丁城武魂分殿,地下深处,一间完全由隔绝魂力的黑曜石砌成的密室内。 光线昏暗,空气冰冷潮湿,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和草药混合的刺鼻气味。

唐三被粗大的锁魂链捆缚在冰冷的石壁上,琵琶骨被特制的钢钉洞穿,封锁了大部分魂力。他低垂着头,乱发遮面,浑身布满伤痕,气息萎靡。但那双从发丝缝隙中露出的眼睛,却不再是之前的怨毒和疯狂,而是一种死寂的、如同万年寒冰般的冰冷和空洞。

玄天宝录被夺,父亲可能已遭不测(他猜的),自己沦为阶下囚,戴沐白成了废人…所有的希望和骄傲都被彻底碾碎。

咔哒。 密室的门被推开。 月关那妖艳的身影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散发着浓郁苦涩气味的药汤。

“小子,该吃药了。”月关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这可是好东西,能吊着你的命,免得你一不小心死了,殿下留着你还有用呢。”

唐三缓缓抬起头,死寂的目光扫过那碗药汤,声音沙哑干涩:“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