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峡江湍急而幽暗的水流边,几块从上游冲刷下来的浮冰被浪推上河岸。
其中一块冰面发出细微的“咔嚓”声,一道裂缝蔓延开来,一只皮毛腐烂、露出部分头骨的丧尸鼠,猛地从冰隙中探出脑袋,它僵硬地扭动脖颈,眼皮颤动着掀开,露出了
深夜,11点23分。
核电站家属区,一栋相对独立的住宅内。
严慧早已沉入梦乡。
作为核电站站长的妻子,她随丈夫驻守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工业堡垒已十一个年头。
睡梦中,她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或许正梦到病毒从未爆发前的安宁时光。
然而,厄运正悄然逼近。
卧室那扇为透气而半掩的窗户边,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
那只从江边爬来的丧尸鼠,循着活物的气息,钻进了房间。
熟睡中的严慧感觉到脸上有种冰冷、湿黏的触感在蠕动,她无意识地挥手拂开。
下一秒,鼻头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啊——!”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双手胡乱地在脸上拍打,触手却是一片湿滑和刺痛。
她惊恐万状地蜷缩到床角,发出凄厉的尖叫。
黑暗中,她看不清是什么东西袭击了自己,只感到温热的液体正从鼻头不断涌出,滴落在嘴唇上。
她下意识舔了舔,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在口中弥漫开。
极致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拼命用被子蒙住头,将整个身体紧紧包裹起来,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危险。
被子外,尝到血腥味的丧尸鼠更加兴奋,尖利的爪牙开始疯狂抓挠被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啦”声。
“呼呼……呼……” 严慧剧烈地喘息着,心脏狂跳不止。她扯过保暖内衣的领口,死死捂住不断流血的鼻子。
听到外面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抓挠声,她猜测可能是老鼠。
从小在城市娇生惯养的她,对这些蛇虫鼠蚁有着天生的恐惧。
她从未亲眼见过、更无法想象,会有敢于主动攻击人类、甚至嗜血的老鼠。
“怎么办?怎么办?” 她在心中绝望地自问。
让她此刻冲出被子,她根本没有那个勇气。
而她的丈夫,核电站站长,今夜正在主控室值夜班,一时半刻根本无法赶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十几分钟后,严慧开始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失血和极度的恐惧让她体力不支。
被子外的丧尸鼠依旧在她脚踝的位置兴奋地抓挠。
求生的本能让她灵光一现——她猛地用力,将整床被子扯起,朝老鼠所在的位置罩了下去!
为了保险起见,她迅速抓起枕头和旁边的衣物,死死压住被子的边缘。
顾不上穿鞋,她胡乱抓起一件挂在椅背上的羽绒服套在睡衣外面,跌跌撞撞地冲出卧室,夺门而逃,将那个令人窒息的房间和里面的恐怖之物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