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
厚重的木门“咔哒”一声被反锁,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刚才那副刻意营造出的热情和伪善瞬间从飙哥脸上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戾和暴躁。
“操!”
飙哥低吼一声,猛地转身,毫无征兆地一巴掌狠狠扇在旁边黑仔的后脑勺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他妈耳朵塞驴毛了?!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
刚才耗子那王八蛋差点就喊出大哥了!你想让那群丘八把我们都突突了吗?!”
他唾沫星子喷了黑仔一脸。
黑仔被打得一个趔趄,捂着脑袋,敢怒不敢言,瓮声瓮气地应道:
“是…是!刘警官!我错了!下次我一定让兄弟们注意!”
飙哥烦躁地扯了扯警服的领口,仿佛这身“皮”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一屁股瘫坐在脏兮兮的真皮沙发上,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抖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烟雾从他鼻孔里喷出,像一头焦躁的困兽。
“老贺,”
他看向办公室里唯一还算冷静的同伙,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几块料…他妈的是硬骨头啊!尤其是领头那个姓苏的小子,你看见他手上那家伙没?绝对是部队里的好货!
还有他腰上,他娘的还别着俩铁菠萝!”
他的语气里带着后怕和强烈的忌惮。
老贺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窗边,小心地撩开窗帘一角,警惕地看了看外面,确认无人靠近,才转过身。
他瘦削的脸上,那双精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显然在飞速思考。
“刘哥,”
老贺压低了声音,语气凝重,“他们肯定起疑心了。那个王玲,问的话都在点上,陈所长?哼,也不晓得是不是真有这号人。
还有那个当兵的,眼神毒得很,一看就是见过血的,不好糊弄。”
“那怎么办?”
飙哥猛地坐直身体,烟灰掉在昂贵的地毯上也浑然不觉,“他们要是…”
“刘哥,别急。”
老贺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他们起了疑心,但没当场翻脸,这说明什么?一是可能没实证,二是…我估摸着,他们也在顾忌那些老东西和小崽子。”
他朝村民聚居的方向努了努嘴,
“这帮当兵的,有时候就爱讲什么狗屁群众纪律。”
飙哥闻言,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一些,又靠回沙发,狠狠嘬了一口烟:
“妈的,你说得对。这世道都他妈这样了,谁还管你以前是真是假,有枪就是爷!他们上哪儿查去?”
“就是这么个理儿!”
老贺凑近了些,声音更低了,“接下来,让兄弟们都机灵点,夹起尾巴做人,别去招惹他们。
但眼睛得给我放亮!找个靠得住、不起眼的,给我二十四小时盯死那帮人!他们有什么动静,立刻汇报!”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他们要是识相,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要是敢他妈的不懂事…”
老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阴森森地补充道:“…那就别怪咱们心狠手辣,拉着那群老不死和小兔崽子一起上路!看他们敢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