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杞年没说柯桥的事，就将自己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那头的沈文杰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为什么不去，你这个专业除了进研究所有出息，还能干什么？哪家私人企业能用的上？”
杜杞年沉吟了一下，“可是，研究所在京市，有些远了，而且……”
“远什么？开车有三小时吗？这是你的前途，你想堂堂正正的站在柯桥身边，你除了进国家研究所你还能有什么途径？”
“进高校确实没什么问题，但你才是研究生，谁家学校政府钱大水淌来的，给一个研究生下放研究经费，你最起码读个博士啊。”
“如果可以的话，继续往上读，如果你的钱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些，可以给你应应急。”
沈文杰哒哒一顿说，杜杞年丧气的靠在床沿上，“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不能一直依靠柯桥吧，我是真的想结婚的。”
沈文杰沉默了好久才说，“都依靠这么多回了，这次是大事，不能随意对待。”
“你要考虑好，不能因为柯桥一时的低迷耽误你的终生前途。”
沈文杰能够猜得出来是柯桥的资金出了问题，不然杜杞年不会出现资金困难。
他的发小可从来不为自己花柯桥的钱而觉得不好意思。
房子车子都心安理得的要了，不可能学费不好意思要，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杜杞年那几个子贴了生活费，导致现在学费不太够了。
“放心，我这两年奖金也不少，还有富余，我一会就打你五万。”
沈文杰灌了口水，饭也吃的差不多了，端着餐盘就要走了。
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拿着餐盘还伸出一根手指去抠水杯。
“还有，我建议你和柯桥商量一下，不要一个人莽，未来是你们两个人的，得商量着来。”
“你报考京市研究所没有和柯桥商量吧，这个问题也不……”
“砰——”
一手端着的餐盘直接撞到了迎面来的女生头上，“卧槽——”
沈文杰一瞬间麻爪，顾不上劝说电话那头的杜杞年，赶忙将手上的餐盘放下来，就扶要摔的那个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我的错……”
小姑娘个子很小，只到沈文杰的肩膀处，因为一手接着电话，餐盘端的有些高了，里面还有一些没有吃完的残羹剩饭，全罩人家头上去了。
沈文杰手忙脚乱的给人头发上的米饭和汤汁抠掉，将附近人递过来的纸巾打开递过去。
“学妹，真的对不起，我带你去洗澡洗头，重新买一套衣服可以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个一米八几的青年手都有些颤抖了，可千万不要哭啊，怎么会这样粗心大意，睁眼瞎。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躲掉沈文杰颤抖的手，女生自己擦了起来，吸了吸鼻子，“算我倒霉，没事。”
她刚刚只顾着和同学说话了，没注意前面，人家也都道歉了，那就算了吧。
“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今天是我的错，我会赔偿的。”
那边的手忙脚乱杜杞年听了个大概，能猜的到阿杰现在的兵荒马。
远在千里之外的他也不能立马飞过去帮他，干脆挂断这通罪恶源头的通话。
要不是和他在说话，阿杰应该也不会遇到这事吧，现在的沈文杰也是被他牵连上了。
心里有些愧疚，爬回床上，但没有开始谴责自己，杜杞年就觉得自己自身难保了。
都不用再谴责自己的内心，他就要痛彻心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