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混沌早已破碎，汝不过得其一缕残韵，安能……！”
它的咆哮戛然而止。
混沌元神雏形如同一个真正的宇宙奇点，将识海中所有的冲突、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念，尽数吸纳一空！然后，猛地归于彻底的平静。
张小凡的识海，重归混沌未明之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唯有那混沌元神雏形，似乎凝实了微不可查的一丝，其上的色彩更加深邃难辨，仿佛真的容纳了“寂灭”的概念。
外界，那笼罩暗寂之核的蔚蓝色光柱悄然消散。而那枚黑暗晶石，依旧悬浮在玄冰眼之上，但其上的黑暗不再那么纯粹刺目，反而多了一种内敛的、仿佛被一层灰色薄膜包裹的质感。它不再散发暴戾的湮灭波动，只是静静地存在着，与下方的玄冰眼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成功了？！
苏茹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依旧闭目站立的身影。
良久，张小凡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眸依旧深邃，却少了几分之前的锐利，多了几分仿佛看透万物生灭的平静与沧桑。他的气息平稳下来，甚至比之前更加晦涩难测。
他伸出手，那枚变得温顺的暗寂之核轻飘飘地落入他的掌心，不再有丝毫抗拒。
“张大哥，你……你没事吧？”苏茹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无妨。”张小凡摇了摇头，看着手中的黑暗晶石，感受着其中那丝已被混沌彻底同化、如同臂使的虚无本源，心中明悟更深。他并未完全炼化这暗寂之核，而是以一种更取巧的方式，以其内部那缕源头烙印为引，完成了一次对“虚无”道则的本质同化，从而间接掌控了这枚核心。代价是，他的混沌元神雏形与这虚无道则产生了更深的绑定，未来突破化神时，恐怕需要同时面对混沌与虚无的双重考验。
“此地之事已了。”他将暗寂之核收起，看向下方光芒似乎黯淡了几分的万载玄冰眼。经此一番折腾，玄冰眼消耗不小，但根基未损，假以时日便能恢复。冰魄族的封印依然存在，只是核心的“威胁”已被转移。
他带着苏茹，转身离开了这处冰窟。当两人重新回到遗迹地面时，苦竹禅师等人立刻围了上来。
“张道友，
张小凡简要将冰魄族的历史与暗寂之核已被“处理”的情况告知，隐去了自己同化道则的细节，只说是借助玄冰眼之力将其暂时封印带走。
众人闻言，皆是唏嘘不已，既为上古冰魄族的牺牲感到震撼，也为眼前危机的暂时解除松了口气。
“既然此间事了，我等需尽快返回营地，将消息告知诸位尊者。”苦竹禅师说道。
众人点头，即刻动身返程。
回望那逐渐被风雪再次笼罩的古老遗迹，张小凡心中并无多少轻松。他知道，掌控了这暗寂之核，意味着他与此界“虚无”的对抗，进入了一个更深入、更危险的层面。那源头烙印最后惊惧的咆哮，言及“混沌早已破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他的化神之路，因这次同化，似乎变得更加清晰，却也布满了更多的迷雾与荆棘。
混沌化神，前路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