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剑芒去势不减，如同穿越了时空，无视了所有防御与阻隔，在厉锋、万毒老怪、金刚尊者三人惊骇欲绝、无法理解的目光中，轻轻点在了他们的眉心之上。
“噗！”
“噗！”
“噗！”
三声轻响，如同水滴落入湖面。
三位纵横幽冥碎界不知多少岁月、凶名赫赫的化神巅峰强者，身形猛地僵住。他们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眉心处，只有一个细小的红点，但其内的神魂、道基、乃至一切生机，都已被那道看似微小的灰白剑芒中蕴含的、超越他们理解的混沌归墟之力，彻底抹去。
“砰！”“砰！”“砰！”
三具失去了所有生机的躯壳，如同破败的玩偶，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扬起些许尘埃。
天地间，一片死寂。
混沌星域缓缓消散。张小凡保持着出指的姿势，周身燃烧的气血火焰渐渐熄灭，那璀璨如宇宙初开的眼眸也恢复了正常，但充满了极致的疲惫与虚弱。他身体一软，向前倒去。
“小凡！”
苏茹和艾莎惊呼着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他。她们看着地上那三具化神巅峰的尸体，又看着怀中虚弱到极点的张小凡，眼中充满了后怕、震撼，以及无与伦比的心疼。
她们知道，刚才那一指，是张小凡燃烧生命本源，融合了所有力量与机缘，才爆发出的、超越极限的一击。其代价，必然惨重。
“我……没事。”张小凡虚弱地笑了笑，声音沙哑，“只是……有点累。”
他感受着体内几乎空空如也的混沌星力与近乎枯竭的气血，以及神魂深处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楚，知道这次没有几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的休养，恐怕难以恢复。但，值得！
他活下来了，她们也活下来了。
艾莎迅速检查了那三具尸体，将他们随身的储物法宝收起，然后释放阴影之火，将尸体彻底化为灰烬，不留痕迹。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刚才的动静太大了。”艾莎沉声道。
苏茹点头，将一枚珍藏的保命灵丹喂入张小凡口中，柔和的药力暂时稳住了他濒临崩溃的身体。
张小凡在两人的搀扶下，强撑着站起身。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经历生死搏杀的土地，目光扫过那三个化神巅峰陨落之处，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只有对力量更加深刻的渴望，以及对守护身边之人的坚定。
“走，去寂灭魔渊。”
他低声说道，在苏茹和艾莎的扶持下，三人化作三道微光，迅速消失在废墟深处，朝着西北方向，艰难而又坚定地前行。
而就在张小凡施展出那惊世一剑的刹那，远在无数万里之外，那片被称为“寂灭魔渊”的绝地深处，一处被无尽死寂与轮回之意笼罩的古老祭坛上，一位闭目盘坐、周身环绕着寂灭剑意的白衣女子，似有所感，猛地睁开了双眼，清冷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望向了万古城的方向，冰冷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终于……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