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那管致命的药剂,走向了铁床。
大学生似乎也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他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天花板,充满了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绝望和不甘。
“按住他。”老王不耐烦地说道。
两个守卫立刻上前,死死地按住了他的四肢。
林夜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脸隐藏在阴影里,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但如果有人能看到他的手,就会发现他插在口袋里的那只手,指甲已经深深嵌进掌心,渗出了丝丝血迹。
他的外套纽扣上一枚针孔大小的摄像头正无声地记录着这地狱般的一幕。
老王熟练地将针头刺入了大学生手腕的静脉。
冰冷的液体被缓缓推进血管。
大学生的挣扎变得愈发剧烈,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球暴突,脸上青筋毕露,仿佛在承受着世间最极致的痛苦。
他那双死死圆睁的眼睛越过守卫的肩膀,最后落在了林夜的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了仇恨,只有无尽的悲哀和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祈求。
林夜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安息。”
我会让这里所有的人为你陪葬。
几秒钟后,大学生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彻底瘫软了下去。那双圆睁的眼睛失去了所有的神采,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在控诉着这罪恶的人间。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行了。”老王拔出针头,随手扔进垃圾桶,然后走到桌边,开始在一张死亡证明上填写着什么。
“姓名……未知。年龄……二十二岁。死因……急性心肌梗死。”
他一边写,一边头也不抬地对林夜说道:“把他拖到后山的焚化炉处理掉。手脚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林夜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他转身走出医务室,外面的阳光刺眼得让他有些眩晕。鸟儿在枝头鸣叫,远处训练场上还传来阵阵操练的口号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谁能想到,就在几米之外,一个年轻的生命刚刚被当成垃圾一样“处理”掉了。
林夜摸了摸胸口的纽扣。
冰冷的触感让他那颗几乎要被怒火烧成灰烬的心重新恢复了一丝冷静。
证据到手了。
他抬起头,看向禁闭楼的方向。
沈梦,还有那些和这个年轻人一样被困在这里的同胞们。
等着我。
这场审判很快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