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用‘同心蛊’!”陈风急喝一声,同时将一缕破界劲注入腰间的玄铁令牌。阿秀会意,立刻从发髻上拔下一根银簪,刺破指尖将血滴在一个小巧的竹筒上。竹筒里爬出两只通体雪白的蛊虫,一只飞向老马头,一只飞向陈风,落在三人的手腕上,化作淡淡的血线。
“现在我们的内力能共享了!”阿秀喊道,银簪反手刺向身后的血河卫,逼退敌人的同时,将一股清凉的内力通过血线传给陈风。老马头也咬着牙,将毕生修为凝聚于掌心,通过血线汇入陈风体内。
陈风只觉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力涌入丹田,与自己的破界劲交织成一股洪流。他不再保留,将这股融合了三家内力的洪流猛地注入玄铁令牌,令牌金芒暴涨,脱手飞向镜座的凹槽。与此同时,老马头和阿秀也各自将内力注入地上的符文——这是他们刚才趁乱刻下的简易阵眼,能暂时模拟三才锁的触发条件。
“轰!”三声闷响同时响起,镜座底部的三才锁应声弹开,露出里面缠绕的玄铁链。这些铁链通体漆黑,链节上刻满了血河砂阵法的纹路,正是固定阴阳镜的关键。陈风抓住机会,玄铁匕首脱手飞出,精准地斩在铁链最薄弱的环节——那里的纹路恰好与南极界标的断裂处相同。
铁链应声而断,悬在半空的阴阳镜剧烈震颤起来,镜面的血色光晕忽明忽暗,祭坛四周的血河囚笼光带也随之变得稀薄。坛主见状目眦欲裂,竟不顾反噬,猛地将双掌按在阴阳镜上,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咒语,镜面上的人影突然变得清晰,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一股强大的时空乱流从镜面喷涌而出。
“不好!他要强行催动镜子!”陈风大喊着扑过去,却被乱流掀飞,撞在身后的石柱上。老马头和阿秀也被乱流波及,口吐鲜血倒飞出去。血河卫趁机反扑,铁链挥舞着缠向三人,眼看就要得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风突然想起破界诀的最后一句心法:“破界非破力,乃破执。”他猛地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掌心,同时将丹田中仅剩的破界劲全部引爆——这是破界诀的禁忌之术,能在瞬间获得超越自身极限的力量,但事后会修为尽失。
“啊——!”陈风发出一声长啸,周身爆发出耀眼的金红光芒,竟硬生生在时空乱流中开辟出一条通路。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无视血河卫的铁链,直接撞向坛主。坛主被光芒刺得睁不开眼,只觉胸口一凉,低头时看到玄铁匕首已经贯穿了自己的心脏,匕首上的破界劲正疯狂吞噬着他的邪力。
“不可能……”坛主喃喃自语,身体在金光中迅速化为飞灰,只留下一串扭曲的血河砂符文,在空中闪烁片刻便彻底消散。
随着坛主的死亡,阴阳镜的震颤渐渐平息,镜面的血色光晕褪去,露出原本古朴的青铜质地。那些被囚禁的人影化作点点星光,从镜面飞出,消散在祭坛的空气中,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血河卫见坛主已死,纷纷溃散,有的被随后赶到的联合部队擒获,有的则趁乱逃入了燕山深处。
陈风瘫坐在地上,浑身的金光迅速褪去,丹田空荡荡的,连一丝内力都感应不到。他看着阴阳镜缓缓落回镜座,镜面上倒映出自己苍白的脸,突然笑了——虽然付出了修为尽失的代价,但终究是赢了。
远处传来密集的喊杀声,那是其他几路联合部队正在肃清蛇十字的残余势力。老马头拄着断弓走过来,左臂的伤口已经被阿秀用草药包扎好,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陈兄弟,我们……赢了?”
陈风点头,看着祭坛外渐渐亮起的天光,东方的山峦间已泛起鱼肚白。他知道,这场跨越两个世界的战斗,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只是他不知道,失去内力的自己,未来还能守护些什么。但至少此刻,他可以暂时放下心来,看着朝阳一点点驱散燕山的晨雾,照亮这片刚刚经历过血火洗礼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