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咚掏出紫玉锁,放出楼主送给她的魂魄。那是一个膀大腰圆的体修,比寻常人高出不少的身高,衬得她更加娇小。
“恬恬,抓住他。”
体修随手一抓就将男子控在怀里,任由吉咚发泄。
保住命,施唤又开始处理表面的伤痕,白色的药粉如飞雪般,覆盖小姑娘的全身。
颜书沉着脸往外走,经过雾春身边,他拉住她的手。
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颜书的指尖,长年练琵琶积攒的薄茧并不柔软。
“玫瑰花田不下雨的时候也很美,经常有人在花丛中嬉戏。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下雨的时候可能又不在宗门。当上花魁后,也就看过两三次蔫红半落。”
“这样的事情,谁能早预料到呢?不是你的错。”
颜书抽回自己的手,不带感情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你话好多。”
甩掉沾染上的青山春雨,她随手用清泉符灭掉丝丝缕缕的烟雾。
止停符停住恬恬的动作,吉咚撇撇嘴,收回恬恬,将主场交给颜书。
恬恬魁梧的身形消失,他怀中的男子脱力摔在地上,成一滩烂泥。
颜书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家人,三个孩子的母亲以额及地,不论周围怎样吵闹,她都没有抬起头。两个男孩哭得满脸通红,鼻涕四流,唯唯诺诺靠在母亲身边。
颜书走到男子身边,“站起来。”
男子抖动一下。
颜书抓住他的衣服,扔到墙上,竹戋符固定他的四肢,有洞无血,干干净净。
“啊!”
他疼得面容模糊,口中含糊,“错了,错了。”
“名字。”
“错了,错了。”
清泉符浇下,男子被呛得口鼻皆是甘甜的泉水,“咳咳咳..呕..”
颜书站在原地未动,瞧着他定在墙壁上的恶心模样,“清醒了吗。”
男子根本没有受什么苦楚,清扬奉命在颜书来之前保护盼儿,他只要盼儿不死就好了,至于其他人,与他何干。雾春更不会动手,吉咚的力气打几拳跟玩似的,对于猎户出身的男子,不痛不痒。
他受的伤还没有盼儿的十分之一。
“清醒了,清醒了!仙人,仙人,我是被蛊惑的,都是那个妖怪,他让我这么做的。”
“不然我怎么会对我自己的亲生女儿下如此狠手,我是无辜的啊。”
四肢都被固定,他重重用头敲墙,“我该死啊,该死啊。”
清泉符再次泼到他的脸上,“我问,你答。”
“是,是。”他吐出泉水,大口大口喘息。
“名字。”
“陶雄。”
“你为什么打盼儿?”
陶雄继续大声嚷嚷,“我是被蛊惑的。”
噗呲。
两根竹戋扎进他的左右大腿。
“啊啊!”他痛呼出声。
颜书冷面看着他,身侧悬浮数支竹戋,“陶雄,说实话,我可以让你活着。”
陶雄的目光循向立在门边的雾春,似是他的存在,让他有了些许底气。
“她是女儿家,出不了力,还连累家人被妖怪捉去。”陶雄眼神怨毒,“她呢,她倒好,自己躲起来,全然不顾她老子娘的生死,也不顾她弟弟的死活。”
“那你的两个儿子有什么用?”
似是颜书没有再扎他,也没有反驳他的话,陶雄有了些底气,“儿子多乖,多听话啊,那是老陶家的根,以后也要靠他们撑起家业。小丫头片子,肩不能提,腰不能扛,种地种地不行,打猎只够给野兽塞牙缝。”
“这样啊,”颜书勾了勾嘴角,“盼儿,盼儿,你是喜欢儿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