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就没想过，步子太大，容易扯着…嗯，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容易扯着蛋？”
“没想过，”林奇很老实地说，“我是僵尸，没那玩意儿。”
布衣老者被噎了一下，干咳两声：“……好吧。直说了，你的一系列举动，已经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他伸手指了指天花板，意思不言而喻——比股东更高的层次。
林奇来了点兴趣：“创始者？”
“不止。”布衣老者摇摇头，脸色略显凝重，“公司，并非凭空诞生。在创始者之上，据说还有‘源头’。那是真正制定一切规则，连时间、因果、存在与虚无都能定义的存在。我们称之为——‘规则之源’。”
“哦？”林奇眼睛微眯，“听起来很厉害。然后呢？”
“规则之源，维持着最基本的平衡。它不允许任何存在，过度破坏现有的、由它衍生出的规则体系。”布衣老者盯着林奇，“你的行为，尤其是在股东会上强行修改公司根本法，已经接近了它的容忍底线。继续下去，很可能会引来‘规则抹杀’。”
“规则抹杀？”
“嗯，不是杀死你这个人，而是从规则层面，否定你的‘存在’。届时，你拥有的一切力量、你做过的一切事情、甚至关于你的记忆，都可能被从所有时间线上彻底清除。”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钱宝来和柳轻烟不知何时也进来了，听到这番话，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规则抹杀！这听起来比任何武力威胁都要可怕无数倍！
林奇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它这么厉害，为什么还允许公司里有‘填报表’这种烂事存在？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些搞小动作的老家伙都‘抹杀’了？”
布衣老者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林奇会问这个，沉吟道：“规则之源…更像是一种绝对中立的底层逻辑。它不关心具体个体的善恶，只维护规则体系本身的稳定和平衡。只要不触及根本，一些‘瑕疵’，它似乎并不在意。”
“懂了，”林奇点点头，“欺软怕硬，或者说，程序死板。”
布衣老者：“……” 你这理解角度是不是有点太清奇了？
“谢谢你的情报。”林奇站起身，表示送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布衣老者深深看了林奇一眼，也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钱宝来立刻焦急地问道：“大人！规则抹杀！这太危险了！咱们是不是…暂时收敛一点？”
柳轻烟也面露忧色：“大人，或许我们可以放缓改制步伐，采取更温和的方式…”
“收敛？放缓？”林奇走到观测窗前，看着外面浩瀚的星海，“你们觉得，我们现在停下来，那些老家伙就会放过我们？规则之源就会当没事发生？”
他转过身，眼中鬼火平静却坚定：“从我们决定掀桌子那一刻起，就没有退路了。”
“要么，我们成功改制，建立新的、更合理的规则，让规则之源承认我们这套新体系的‘合法性’。”
“要么，我们被旧势力反扑干掉，或者…触怒规则之源，被彻底抹杀。”
“没有第三条路。”
他拍了拍钱宝来和柳轻烟的肩膀：“别担心。规则抹杀听起来吓人，但既然是‘规则’，就有漏洞可钻，有逻辑可以利用。”
“别忘了，咱们的老本行是啥？”
“就是在各种奇葩规矩底下，找到生存之道，然后…想办法把定规矩的老板也给坑了。”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份员工技能培训计划书，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
“改制继续，力度加大。”
“另外，墨渊呢？让他放下手里所有项目，成立一个‘规则漏洞研究小组’，专门研究这个‘规则之源’的运行逻辑和…可能的‘后门’。”
“打架要知己知彼，跟规则斗，也一样。”
钱宝来和柳轻烟对视一眼，看着林奇那依旧淡定甚至带着点跃跃欲试的神情，心中的不安莫名消散了不少。
是啊，跟着这位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从黑岩城一路逃亡到万界总公司顶层，哪一次不是看似绝境？最后不都闯过来了？
这次，无非是老板的老板的老板…有点厉害而已。
干就完了！
看着两人重新燃起斗志离去，林奇再次将目光投向无尽的虚空。
规则之源…
听起来，是个比万界总公司更大的“公司”啊。
不知道那里，还招不招打工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