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漫过窗棂，将室内狼藉照的分明，破碎的衣料散落在地，沾着暗红的血迹。古先生看着躺在地上眼泪鼻涕混着血液糊了一脸，正恶狠狠瞪着自己的罗清漪，笑了，“听说你在查我？这不，我来了。”
罗清漪有些反应迟钝的动了动眼珠子，她双手双脚正以扭曲的形态瘫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
古先生声音很低，指尖多了枚银针，“怎么，想不起来了？”
“。。。你！是你！”她瞪大双眼，反应过来什么，喉间发出赫赫声，如困兽呜咽，“我，死也，不会，放过，你！做鬼，也要，拉你，下地狱！”
古先生轻笑，将银针缓缓刺入她的穴位，“放心，我会让你好好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
！！！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兰策悄无声息地从王府后门回到金玉苑，却见自己房内竟亮着火。他心跳不由漏了一拍，随即强自镇定下来。
守在暗处的小德子悄步上前，低声道，“小爷，您可回来了。顾先生在屋里等您呢，来了有一个时辰了。”
兰策眸光微动，面上却不显，只淡淡道，“知道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小德子应声。
兰策摆手，“送完热水就让他们都下去休息，不必再伺候，更不许有人打扰。”
“是，奴才明白。”小德子垂首，心领神会地退下安排。他深知自家小爷与顾先生独处时，不喜任何人近前。
兰策轻轻推开房门，果然见顾清风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就着一边烛火看书一边等候。听到声响，顾清风抬起头，放下书卷站起身。
“师父在等我吗？”兰策扬起笑，走上前。
顾清风迎了两步，见他披风上带着寒气，下意识便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触手温热正常，这才微微放心。“嗯，很晚了，去哪儿了？”他语气温和，带着关切。
兰策目光灼灼地锁着他，嘴角噙着笑，微微歪了歪头，眼底闪过狡黠的光，“不过几个时辰不见，师父就想我了？”
顾清风被他直白的话语弄得耳根微热，无奈地笑了，伸手替他解开披风的系带，动作自然流畅，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何时学会的这些花言巧语？”
“看到师父，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了。”兰策顺势凑近，在他唇角飞快地亲了一下，像只偷腥的猫，随即得寸进尺地搂住他的腰，软声央求，“师父，陪我一起沐浴吧？水应该快备好了。”
顾清风脸上热度更甚，悄悄别开视线，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红，“胡闹，不许耍赖，自己洗。”
“别害羞嘛师父～”兰策故意逗他，又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鼻尖萦绕着顾清风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让他安心。
就在这亲昵的贴近间，一丝极淡的、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悄然钻入顾清风的鼻腔。
顾清风身形几不可察地一僵，心头猛地一跳。他下意识以为是兰策受了伤，紧张地捧起兰策的脸，借着灯光仔细检查，目光急切地扫过他的额头、脸颊、脖颈，又拉过他的手，前后查看，确认没有任何伤口，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眉头依旧微蹙。
兰策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检查弄得一头雾水，抬起右手想去摸他的脸，疑惑道，“师父，怎么了？”
右手却被顾清风轻轻抓住。顾清风的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眉头蹙得更紧，“你的手指，怎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