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日多的相处,几人也看出来了,赵元铭此人,看着是斯文儒雅的读书人,可眼神不正,那嘴更是能说,难怪之前绑着时嘴里塞了布。
哀哀求饶,赌咒发誓,言语恳切,表情丰富,若非雷烈和凌霜在抓他时已打听过,早知其天生一张巧嘴,劣迹斑斑,怕是真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去几分同情。
顾清风坐的较远,一如既往的冷淡,清冷的眸子扫了一眼又被踹了一脚的赵元铭,对其话语最多只信三分。
再看云林,虽年轻,却目光清明,并未被其迷惑,而雷烈、凌霜更是满脸不耐,喝止赵元铭的聒噪,又拿破布堵了嘴,显然也心怀警惕。
天色大亮,晨雾在林间缓缓流淌。一行人终于抵达黑蛇寨的外围。与其说是寨子,不如说是一片依着险峻山势、隐藏在参天古木和层层藤蔓后的聚居地,入口处设有简陋却带着诡异威慑力的木质栅栏和图腾柱,有两个面色冷硬、穿着与之前追杀云林之人相似服饰的守卫。
云林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用生硬的土语夹杂着汉语说明来意,并示意被雷烈推搡上前的赵元铭。
守卫的目光在赵元铭脸上停留片刻,又警惕地扫过凌霜,视线下意识往后,顾清风正不远不近的跟着。守卫对视几眼,其中一人转身快步进入寨内通报。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却格外压抑。林间寂静,只有不知名的虫鸣和赵元铭因恐惧而粗重的喘息声。
很快,那守卫返回,身后还跟着一个苗人老者。老者目光锐利地打量了他们一番,尤其是在气质卓绝、与周遭格格不入的顾清风身上停留片刻,然后对云林说了几句土语。
云林听罢,微微蹙眉,“他们要赵元铭过去说话,否则不确定是真是假。”
“借口,让他过去,我们怕是走都没办法走了。”凌霜皱眉,寨子高处已有弓箭手,她凌厉的目光扫向赵元铭,此刻赵元铭鼻青脸肿,本来面貌也只能看出五成,“不能掉以轻心,这个女人能从圣女手下把人带走,绝不简单,也许这才是圣女不亲自动手的原因。我们倒成了马前卒。”
带刺的视线扫向赵元铭,手下用力,赵元铭险些疼的背过气去,“姓赵的,我告诉你,别想耍花招,如果有埋伏,我第一个杀你,听明白没有?”
“咕咚!”赵元铭紧张的咽了口唾沫,额头都是汗,“明白,明白,赵某不敢,不敢。女侠,女侠,你让我去叫门,他们认识我,我叫门,,哎哎哎,”
“还敢废话!”
他被掐着脖子和手,凌霜手下用力一掰,差点把他指头瘸断,痛的他直叫唤,“我,我错了,我错了,女侠,我衣兜里有个荷包,是表妹送给我的信物,你们拿那个去交涉,哎,疼疼,我说真的,女侠不信可以搜身,若我说假话,女侠当即结果了我,我决无怨言。”
交换一个眼神,云林轻轻点头,“谅你也不敢!”凌霜黑沉着脸一搜,果然有个淡紫色的荷包,绣着不认识的花,还有两只蝴蝶。
云林接过荷包,再次去交涉,那老者看了看荷包,确定了上面的图案,又与守卫低声交谈几句,再次转身进入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