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师父一定也不想秘密被发现。兰策在看清并了解手札中内容的那刻起,他就知道,这件事,绝对绝对不能被第三个人发现,否则,师父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既然要保护师父,又何必去验证他是不是药人呢?
兰策知道,自己,动摇了。另一个声音在心底叫嚣。
他下意识抬手捂住心口,当年的痛苦似乎随着时间已经慢慢淡忘,可余毒未清,万一复发。还有不到三个月自己上山就满三年了,为了解毒,花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离开爹爹,离开熟悉的家。
若余毒反扑,是下一个三年,还是就此殒命!
他不想承认,自己动摇过,真的动摇过,他想彻底痊愈。可想到师父平日对自己的细心呵护,他猛地握紧拳头,用力摇了摇头,甩开脑中荒唐的想法,自己,怎么能伤害如此爱护自己的师父呢!
正当兰策因为两种念头在脑中激烈交战时,他突然想到,玉泉可去小病阵痛!
轻咬唇瓣,他眼珠子有些挣扎的左右乱看,抬手抚上红唇,舌尖轻舔指尖,留下一点口水。他怔怔的看着,这个,也能治病吗?
可自己现在身上并不难受,怎么确定呢?
正在他纠结时,另一边的旧屋,陈厌从剑堂回去后就觉得别扭,身上好像被洒了痒痒粉,刺挠的他不舒服。
鼻翼微动,似乎,有生人来过。一双总是阴鸷冷淡的眸子在屋中巡视,陈设微动,表面的东西也都在原位,可是,他敢确定,一定来了人,还搜找过。
想到这个可能,他瞳孔一震,扑向一边放物品的架子,噗通一声跪坐在地,盒子一个个打开,仔细检查过他松了口气,玉佩,玉簪,剑穗等师父留下的东西都在,好险,好险!
他抱紧木盒,重新打量这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屋子,一寸寸的看过去,没缺东西,那是谁?为什么要来?
不可能是山外的人,各入口有阵法,外人不可能轻易的进来,那就是山里的人。他放好盒子,站起身,再次查看起屋子,除了生人的气息,还有,灰尘。
他再次看向桌子,指尖滑过桌面,食指和拇指轻碾,果然,可尘土哪来的?
看向敞开的窗户,抿紧唇。随即缓缓蹲下身,脑袋与桌子齐平,侧目看向桌面,细细去看,眼眸瞪大,一个,浅浅的、被擦拭过的轮廓,是,鞋印?
他伸出手指量了一下长度,比自己的手短了一些,再次看向桌面上几乎看不见的脚印,脑中闪过兰策。自己不喜他,兰策也讨厌自己,可他的脚,应该没这么小,而且兰策嚣张惯了,怎么可能有心思翻找东西后又清理痕迹。
林惊鸿?
有可能,毕竟这么小不可能是男人的脚,那就是女人的脚,山上的女人除了林惊鸿就是她的婢女。而且,林惊鸿多次想来翻找师父旧物,企图找到更强的功法,自己又多次拒绝。
该死!
陈厌沉下脸,偏头看向林惊鸿房子的方向,眼神阴鸷,带着寒意。师父只说不能残害同门,那,教训一下,应该可以吧。
毕竟自己排行第六,她第七。师兄,就可以教训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