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策哭的一抽一抽的，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反省是不可能反省的，“爹爹，我饿了。”
兰煜雪故意别过脸不看他，想了想又偏过头，擦掉他眼角的泪，“。。。等你知道错了，再吃。行了，眼泪擦了。”
“孩儿已经知道错了。”自己给自己擦了眼泪，“爹爹，孩儿要跪多久？”
“半，，，柱香。”本来想说半个时辰，又硬生生改了口，半个时辰，非得把人跪坏了不成，他可舍不得罚太重。
一根极细的细香插在香炉里，兰煜雪看他这会儿又乖巧起来，笑了一下，“等半炷香烧完了，就有的吃了。”
“好~爹爹慢走。”罚跪他有经验，他才不真的跪呢。
待兰煜雪走了，兰策立刻趴在蒲团上拿出怀里的蛐蛐罐，开了盖子，用发尾扫着玩，咯咯笑着玩了一会儿，是真有些饿了，早上就没吃多少。
仰头看着供桌上的糕点，爬起来，走到近前，对着排位道，“爷爷，奶奶，师祖，娘亲，策儿饿了，策儿要吃点心，说好啦，策儿就吃两块。”
他拿起一块桂花酥塞进口中，很新鲜，是早晨刚摆的。不大的桂花酥很快吃完，他又拿起一块，接着转身重新趴到蒲团上，咬一口，喂点碎屑在蛐蛐罐里。
半柱香还没到，兰煜雪心里想着兰策说饿了，便提前来接人，一看他这样，无奈的叹口气，再看供桌上少了点心，伸手去捏他的耳朵，“不是叫你别吃贡品，又不乖。”
兰策拉开他的手，一股脑的爬起来指了指，“我和爷奶，师祖还有娘亲说好了，同意策儿吃的。”
他眼珠子一转，“爹爹，《孝经》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孩儿饿坏了就是对父母不孝，爹爹要心疼的。”
兰煜雪都气笑了，“你这聪明劲儿就不用在读书识字上，周师傅教你为政以德教了几日，怎地记不住？”
“没有啊，周师傅教的东西太无聊了，摇头晃脑的，看着特别傻。”
。。。特别傻？
世人都夸赞周生学富五车，到他这儿成摇头晃脑的傻子了？所以他不是学不会，是不想跟周生学？
在心里叹口气，“明日爹爹给你重新请位先生，你再调皮把人气走，爹爹还罚你。”
“，，，好吧。”不学估计是不行了，兰策小小的人儿，重重的叹口气，跟个小大人似的。
“走吧，不是饿了。”兰煜雪牵住他的手，捏了捏小手，手指上有沾染干涸的墨迹，立时嫌弃的皱眉，“看你，都成小黑爪子了。”
“嘿嘿，孩儿才不是。”兰策嬉笑着站定，拉了下他的袖子，张开手，“爹爹，抱。”
“再过几日就满12岁了，还要抱？”他话是这么说，可还是微微弯腰，掐着腋下，一个用力托起抱进怀里，还掂了掂，“走喽~”
兰策咯咯笑着搂紧他的脖子，“爹爹，孩儿要吃螃蟹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