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徐渊:“徐老,我们需要尽快壮大自己。这近百难民,是负担,也是资源。如果能治好他们,其中青壮就是现成的劳力甚至是兵源!”
徐渊赞赏地点点头:“正是此理。乱世之中,人口就是根本。但要想收服这些人心,光靠给药还不够。”
“我明白。”我的目光扫过寨门外那些惶惶不安的面孔时想道:“要立规矩,有组织,有纪律,还要让他们能看到活下去的希望才行。”
接下来的三天,黑水峪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
之后我将所有精力投入到扩大青霉素生产上。指挥侯青和几个病情较轻、自愿帮忙的难民,四处寻找更多的霉变物,搭建了更多的培养罐。虽然条件简陋,产量不稳定,但毕竟有了一定的基础。
同时,我和徐渊开始对难民进行初步的组织。将所有人员登记造册,按身体状况分区隔离。病情严重的集中救治,轻症和未感染的负责后勤、清洁、收集柴火和食物。徐渊凭借其军旅经验,将青壮年编成几个小队,由石柱暂时带领,负责警戒、巡逻和简单的训练。
我则制定了严格的卫生条例:饭前便后必须用草木灰水洗手,饮用水必须烧开,生活垃圾和排泄物必须深埋或焚烧,尸体一律火化。起初有人不习惯,但在我以身作则和强硬态度下,渐渐形成了规矩。
苏婉清则主动承担起照顾妇孺和病人的细致工作,她的温柔和耐心,起到了很好的安抚作用。那个被救活的小男孩,已经能踉跄走路,他的母亲对我们几人更是感恩戴德,成了最坚定的拥护者之一。
小小的黑水峪,虽然依旧破败,却开始焕发出一丝秩序和生机。那两个监视的兵丁看到峪内井井有条,甚至飘出饭香(我用有限粮食合理分配,熬制稀粥),也渐渐收起了轻视之心,只是催问药何时能好。
第三天傍晚,我将最新一批过滤提纯的青霉素溶液小心地分装到几个竹筒里。数量依旧不多,但勉强够用。
之后我叫来徐渊、石柱和侯青,神色严肃:“药准备好了。我决定,明天一早就去会会那个刘守备。”
“大哥,我跟你去!”石柱立刻道。
“我也去!”侯青也抢着说。
我摇摇头说道:不,你们要留下。“峪内刚刚稳定,需要人手。徐老要坐镇指挥,柱子你要负责防卫,猴子你要协助管理后勤。我一个人去。”
“不行!太危险了!”苏婉清第一个反对,眼圈瞬间红了。
我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心中一软,但态度坚决:“我必须去。这是我们站稳脚跟的关键一步。而且,我一个人行动更方便,真有意外,脱身也容易。你们留下,守好我们的家!”
然而家这个字,让所有人都心头一热。是啊,这险恶的黑水峪,经过几天的努力,竟然真的有了点“家”的雏形。
徐渊看着我,知道我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了,沉声道:放心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凡事小心,随机应变。
第二天清晨,我带着几个装着神药的竹筒,在那两个兵丁的护送下,离开了黑水峪,走向未知的险境。
寨墙上,苏婉清望着我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晨雾中,依旧久久不愿离去。
石柱握紧拳头,闷声道:等大哥回来,俺一定把寨子修得结结实实的!
徐渊目光深邃,低声道:他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或许,等他回来时,我们该换个称呼了……
而此时,骑在马上背的我,摸了摸怀中的竹筒,又看了看身前身后两个一脸不耐烦的兵丁,心中冷笑。
刘守备啊!刘守备!但愿你真的是病得要死了。
如果你的存在威胁到了我的家人!那就别怪我送你上路了!
刘守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