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劲松带来的消息像一块投入湖面的巨石,打破了团队初尝成功的喜悦。
没有时间犹豫和讨论,两辆吉普车迅速驶离了京郊测试区,没有返回北大,
而是在何劲松的指挥下,七拐八绕,最终驶入了京郊更深处的山区,停在一个看似废弃多年的、挂着某“农林研究所”牌子的院落前。
院子很大,但极其破败!
几排红砖平房墙皮剥落,窗户大多没有玻璃,只用木板或塑料布胡乱钉着。
院子里杂草丛生,角落里堆着不知名的废弃农具。
唯一的现代化痕迹是院子里新架设的、伪装成树枝的天线和一台轰鸣的柴油发电机。
“未来一段时间,这里就是我们的工作和生活区域。”
何劲松跳下车,语气依旧硬邦邦,但眼神扫过那破败的景象时,也微微皱了下眉,
“条件有限,克服一下。”
周炽看着眼前这堪比“鬼屋”的地方,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发出一声哀嚎:
“不是吧……何同志,这地方能住人?咱们是来搞科研还是来下乡改造的?”
陈知行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评估着环境,目光在那些锈蚀的门锁和漏风的窗户上停留。
李泽川则直接黑了脸,他踢了踢脚边一个生锈的铁桶,发出哐当一声响:
“这地方……小爷我爷爷家的柴房都比这强!”
就连一向最能吃苦的苏想,看着这荒凉破败的景象,心里也暗暗吸了口凉气。
这比她平县老家的条件还要艰苦数倍!
何劲松没有理会他们的抱怨,开始分配任务:
“男同志住东头那两间,自己收拾。
苏想同志住西头那小间,相对完好。
一小时内安顿好,然后到最大的那间房集合,那里作为临时实验室。”
命令下达,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三个养尊处优的“脆皮”男大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认命地开始搬运自己的行李和设备。
周炽试图推开一扇吱呀作响的木门,结果用力过猛,差点把整个门板给卸下来。
陈知行试图修理一个摇晃的桌子,却发现工具箱里根本没有合适的零件。
李泽川看着满是灰尘和蛛网的房间,连脚都不想迈进去,最后是咬着牙,用他那件价格不菲的夹克当抹布,胡乱擦了半天。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苏想。
她默默地走到分配给她的小房间,虽然同样破败,但她脸上没有任何嫌弃的表情。她利落地找来扫帚和破布,打水,挽起袖子就开始清扫。
擦窗、扫地、整理只有一张光板木板床和一套散发着霉味的被褥的床铺,动作麻利而有序,仿佛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何劲松抱着一些基本的后勤物资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三个男生在手忙脚乱、抱怨连天地对付着破烂的居住环境,
而那个看起来最纤弱的女生,已经快把自己的小窝收拾出几分整洁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