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前迈了一步，空间仿佛都随着她的脚步微微凝滞
“告诉我，星陨，你所谓的‘知晓’，究竟从何而来？你又是谁真正的代理人？”
这是一个关键问题，关乎信任的基石。星陨早已准备好答案，他不能暴露“穿书者”，但可以提供一个半真半假、更符合这个世界逻辑的解释：
“我不是任何存在的代理人。”
星陨坦然道
“我的知识，源于一次濒死体验中窥见的、破碎而混乱的‘未来片段’，以及后续不惜代价对上古遗迹和失落文献的解读。
我看到了无数种可能性，其中一些轨迹里，有您的存在和您留下的痕迹。
我将这些碎片拼凑，才勉强看到了冰山一角。
唤醒您，是我在绝境中，基于这些有限信息所能做出的最优选择。”
这个解释将他的“先知”归结于机遇、冒险和智慧，避免了直接指向更高维度的存在，显得更合理，也保留了他的独立性。
白蔻凝视着他，似乎在判断这番话的真伪。最终，她似乎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或者，至少认为目前深究下去没有意义。
“很好。”她移开目光，再次望向被掩埋的入口，感受着地下的躁动，“那么，你应该也清楚，我们现在首要的麻烦，就是
她重新看向星陨，语气变得务实而强硬
“合作可以。但规则由我定。”
“第一，在我力量恢复期间，你提供绝对的安全和必要的资源。第二，解决这座灵虚的隐患，是最高优先事项，你需要无条件配合我的行动。第三，关于我的过去和目的，在我想说之前，不得再探询。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她的眼神锐利如冰锥，“如果你所谓的‘未来片段’或判断，将我们引向绝路，或者让我发现你有任何不利于最终目标的行为，我会亲手终结这个‘合作’。明白吗？”
这是强者制定的规则，简单，直接，充满力量。
星陨毫不犹豫地点头
“合理。我接受这些条件。我以我的灵魂和所要守护的一切起誓，在此事上，我们是盟友。”
暂时的同盟关系，在冰雪中以一种更复杂、更深刻的方式确立了。
这不是单纯的救助与被救助，而是两个各怀秘密、各有所图，却又被共同危机和部分共享情报绑在一起的强大个体之间的结盟。
“那么，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白蔻感受了一下自己虚弱的身体，“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初步恢复。带路吧，星陨。”
“是。”星陨应道，心中紧绷的弦稍稍放松，但警惕性提到了最高。与一位知晓其秘密的千年强者同行，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两人不再多言，身影融入茫茫雪原，朝着人类文明残存的光点而去。他们的身后，不仅是那座躁动的灵虚，更是一段被尘封的千年恩怨，以及一个关乎整个文明命运的、刚刚揭开了第一页的沉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