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觉得她更加可笑和廉价？
然而，在排山倒海的羞耻与慌乱之下，心底某个被刻意忽略的角落，却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他昨晚的那个吻，回想起他抱着她时手臂的力量，回想起他那句“谁说我不要”……
这些记忆，像黑暗中悄然滋生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带来一种混合着疼痛和未知诱惑的颤栗。
她该怎么办？
王鸥抱着剧本，蜷缩在床角，将滚烫的脸深深埋进膝盖里，感觉自己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而唯一的法官，就是那个已经洞察了她所有秘密的男人。
晚上，昊天影视的私人会所内，灯火通明，氛围却比王鸥预想的要轻松一些。
她几乎是踩着点，怀着一种上刑场般的心情走进去的。
许昊果然已经到了，正坐在主位上，姿态闲适。
乔夏坐在他左手边，正低声跟他说着什么。
而赵丽颖则坐在另一边，穿着一身明艳的裙子，叽叽喳喳地说着年会抽奖时的兴奋和拿到奖金后的计划，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开心和活泼。
王鸥的出现，让包厢内的谈话短暂停顿了一下。
“鸥姐来啦！”
赵丽颖热情地打招呼。
乔夏也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王鸥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对着乔夏和赵丽颖笑了笑，目光却始终不敢投向主位那个男人。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
她尽量自然地走到留给她的空位坐下，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在许昊的斜对面，让她无法完全避开他的视线，却又不必正面对上。
然而，她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拿起水杯掩饰一下紧张，那个她最想逃避的声音就响起了，带着一丝清晰可辨的、玩味的笑意，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王鸥，昨晚怎么喝那么多？”
“轰——！”
王鸥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都冲到了头顶，整张脸，连同耳朵和脖颈，都红透了，像熟透的虾子。
她拿着杯子的手一抖，差点把水洒出来。
他……他怎么就这么直接问出来了？！
在乔总和赵丽颖面前！
她猛地抬起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许昊含笑的眼眸里。
那眼神深邃，带着了然，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欣赏她此刻的窘迫，又仿佛在提醒她昨晚那些无法磨灭的记忆。
赵丽颖好奇地眨眨眼，看看许昊，又看看满脸通红的王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氛。
乔夏则是端起茶杯，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眼神在许昊和王鸥之间微妙地转了一圈，嘴角似乎也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我……我……”
王鸥张了张嘴，喉咙发紧，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找不出任何合适的借口。
难道要说因为抽中了特等奖，因为得知是工作餐，所以心情郁闷去借酒消愁吗？
看着她语无伦次、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模样，许昊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
但他并没有继续为难她，而是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句关心下属的问候：
“以后少喝点，伤身体。来，先看看菜单，这家会所新请的淮扬菜师傅手艺不错。”
他这般轻描淡写地放过，却让王鸥更加无地自容。
她慌乱地低下头，几乎是抢过侍者递来的菜单，将自己发烫的脸颊藏在菜单后面，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许昊那看似随意的一问，像一颗投入她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她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和坚强，在那个男人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而他那带着笑意的眼神，仿佛已经将她从里到外，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