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做空原油更加激进，是在与整个资本市场的乐观情绪对赌。
“许董，VIx是‘恐惧指数’，通常与股市走势相反。您判断股市会崩？”
吴宵光需要确认这惊人的战略意图。
“不是判断，是必然。”
许昊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次级贷的脓疮即将破裂，原油暴跌只是导火索。流动性紧缩会像病毒一样蔓延。执行命令吧，宵光，这50亿，将是我们在风暴眼中捞取的又一笔巨额利润，也是为我们这次大收购准备的最后一道保险。”
“明白！”
吴宵光不再有任何疑问，许昊那近乎预知般的判断力已经征服了他，
“立刻建立VIx多头头寸！我们会像幽灵一样，潜伏在市场的恐惧里。
王楠楠一直在旁边给许昊整理着行程。
会议开始她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刚要出去，许昊说不必。
她起初还努力保持着专业姿态，但当她听到吴宵光汇报那个如同天文数字的盈利——“净收益85亿美元”时，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圆圆的，看向许昊的背影。
这笔钱，已经完全超出了她对“财富”的认知范畴。
然而，更让她大脑宕机的还在后面。
她听到许昊用那种决定午餐吃什么一样的平静口吻说：
“拿出50亿美元。全部买入VIx指数……”
五……五十亿？美元？去买一个听都没听过的“恐惧指数”？
王楠楠张大的嘴巴就一直没能合上。
她看着许昊的背影，感觉这个男人不再是那个在火车站接她、会温柔问她路上辛不辛苦的恋人，而是化身成了一个坐在世界地图前、随意调动着天文数字资金、与全球市场进行博弈的……神只或者魔鬼？
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一场天方夜谭，每一个字她都懂，但连在一起就变成了无法理解的魔幻现实。
她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击碎，然后又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开始重组。
视频会议结束，许昊转过座椅，看到的就是王楠楠这副灵魂出窍般的模样，嘴巴微张，眼神呆滞，显然还沉浸在巨大的冲击里没回过神来。
许昊看着她这副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可爱。
他故意用轻松的语气问：
“怎么了？一副见鬼的表情。”
王楠楠猛地回过神，嘴巴下意识地动了动，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她用力咽了口口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五……五十亿？美金？就……就这么投出去了？许董，你们平时……谈的都是这种生意吗？”
她终于切身体会到，自己踏入的是一个怎样波澜壮阔又凶险万分的世界。
这里谈论的不是几十万、几百万的项目，而是动辄以“亿”为单位，而且还是“美元”的资本游戏。
许昊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和深意：
“现在知道你的老板，每天都在做什么了吗？”
王楠楠仰头看着他，心脏还在狂跳，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只是喃喃地说：
“我……我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一下。”
这一刻，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她想要站在这个男人身边，仅仅有温柔和爱意是远远不够的。
她必须尽快成长，努力去理解这个她完全陌生的资本世界，否则，她连做他听众的资格都会显得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