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问。
“习惯了。”
许昊放松下来，笑了笑，
“总不能把所有事都扔给唐骏和吴宵光他们。”
然后沈念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的趣事，分享着练舞的辛苦与成就感，偶尔也会指着窗外某处景色，回忆起高中时期某个共同知晓的地方。
当那座巍峨沉雄的泰山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沈念的提议打破了原本直达归途的计划。
“许昊，我们去爬泰山吧！就现在！”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冲动和渴望，
“我想和你一起看一次日出。”
许昊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山影，几乎没有犹豫。
“好。”
高杰没有任何疑问，只是在下个路口平稳地驶向泰安方向。
许昊戴上帽子和口罩，沈念也压低了帽檐，三人融入夜爬的人流。
黑暗中，手电的光柱是唯一的方向。
石阶陡峭，沈念却步履轻快，她紧紧跟在许昊身边，手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依赖又亲昵。
汗水浸湿了衣衫，呼吸在静谧的山林中变得清晰可闻。
凌晨的日观峰，寒风刺骨。
他们裹着租来的军大衣，挤在人群中。
当第一缕金光撕裂云海，将天地染成一片辉煌时，所有的疲惫仿佛都烟消云散。
沈念激动地抓紧许昊的手臂，脸颊在朝阳下泛着兴奋的红晕。
许昊看着她，看着这片壮丽的景象，心中那份因久未归家而产生的微妙忐忑，似乎也被这天地伟力抚平了些许。
他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
“走吧，该回家了。”
“回家”两个字，在此刻听起来格外温暖而具体。
下山的路轻松了许多。
回到车上，短暂的休整后，黑色的奔驰再次启动，这次，目标明确地驶向那个名为圣城的小县城。
车窗外的景色，从起伏的山峦逐渐变为开阔平坦的田野，熟悉的北方平原景象扑面而来。
距离越近，许昊的心绪也越发复杂。
近乡情怯，即便是重生者，也无法完全避免。
沈念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沉默，轻轻握住了他放在档杆上的手，没有多问，只是安静地陪伴。
车子终于驶下高速，进入了圣城县界。
熟悉的街道，低矮的楼房，慢节奏的生活气息，与京都的繁华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夏日的午后，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着，偶有骑着自行车的行人慢悠悠地路过。
许昊放慢了车速，目光掠过街边那些记忆中的店铺，有些还在，有些已经改头换面。
“变化……好像也不大。”
他轻声说了一句，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身边的沈念听。
沈念看着窗外，眼神也有些恍惚：
“是啊，好像我们昨天才从这里离开一样。”
但他们都清楚，他们早已不是昨天那个懵懂的少年少女了。
“跟我一起回家？还是先去送你？”
许昊逗弄着沈念！
“我还没准备好，再说，我总不能空手过去吧！”
沈念脸通红，毕竟是小女孩，去见家长确实是难为她了。
“好，那我先去送你，你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