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打翻了张老头的救命水,就该拿他家的水来赔!”
“快点,去晚了就没了!”
刚才还同仇敌忾,指着墨怀鑫鼻子咒骂的人群,瞬间调转了方向。
理智早已被缺水的焦渴和突如其来的希望冲垮,他们甚至都顾不上再找墨怀鑫的麻烦。
一个个扛起空桶,发出“哐当哐当”的急促响声,如同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饿狼,呼啦一下就朝着墨家宅子的方向涌去。
那阵仗,不像是去“取”水,倒更像是去抢!
“你们!”
墨怀鑫脸色骤变,急得心头火起。
家里的水本就是救急用的,哪里经得起这么多人分?
他下意识地就要张开双臂去拦,可这二三十号人汇成的人潮,又岂是他一个少年能挡住的?
就在他焦急万分之际,一只温软的小手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袖。
墨怀鑫一低头,便对上妹妹那双黑白分明、镇定得有些过分的眼睛。
墨清楠踮起脚尖,小小的身子努力凑到他耳边,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轻得像羽毛拂过的声音,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哥哥,别管他们。你现在就去那块峭壁,往下数三尺的位置,用你最大的力气,打一拳。”
什么?!
墨怀鑫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打峭壁?为什么?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家里的水吗?
他低下头,仔细审视着妹妹的神情。
小姑娘仰着脸,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和催促。
那眼神深处,似乎还藏着一点点……小小的期待和狡黠?
墨怀鑫的脑子飞速转动。
他猛然想起流放路上,楠姐儿能让枯木逢春,能凭空治愈伤口,让老天爷降雷……
那她现在让自己去打一拳岩壁,会不会……也是老天爷又给了她什么不得了的启示?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般疯狂滋长。
与其去跟那些已经失去理智的村民推搡争执,不如……信妹妹一次!
一股豪情莫名从心底涌起。
“好!”
墨怀鑫不再有丝毫犹豫,重重一点头。
他看也不看那些奔向自家院子的人群,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回了那面光秃秃的灰色峭壁前。
还守在峭壁边,等着接那细细水流的几个村民,看到墨怀鑫去而复返,还摆开架势,都愣住了。
“这小子想干嘛?”
“疯了不成?还想打崖壁?”
墨怀鑫对周遭的议论充耳不闻。他双腿微屈,稳稳扎下一个马步,深吸一口气,将浑身的内劲都调动起来,灌注于右臂之上。
他仔细辨认着妹妹所说的位置——峭壁之下三尺。那里的岩石看起来与别处并无不同,坚硬而古老。
“嘿!”
伴随着一声低喝,墨怀鑫的拳头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狠狠地砸在了那片岩壁上!
与此同时,被他护在身后的墨清楠,眼中精光一闪。
就在二哥拳头接触到岩壁的刹那,一股无形的、磅礴的精神力,如同最锋利的尖锥。
悄无声息地顺着他拳头的力道,精准无比地刺向了那层已经被她从内部钻得只剩薄薄一片的岩层!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