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利落的干掉了杀掉了两个山贼后,露米娜的内心不仅没有任何的波动反而是
【好弱啊】
看着这遍地的血腥露米娜的感受只有无聊,不知是前世身为赛博皇帝的大心脏还是这具身体的影响,她并没有那种‘第一次’杀人后的不适,她甚至还有心情看一下自己打的这两只怪系统有没有给自己爆装备。
【叮,恭喜玩家击杀两名山贼,获得没有洗过的豹纹内衣*2】
【咦~】
然后就在露米娜看着系统里面的击杀提示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狂躁,不是山贼们恐惧的尖叫,而是卡洛斯,他的眼中爆发出一种病态的,混杂着狂喜与癫狂的神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丢掉手中的战斧,斧刃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烟尘,可见其重量不低 。
“对!就是这样!这才对!”
卡洛斯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某种无形的宿命,他对着露米娜,更像是对着自己嘶吼。
“我等了太久了!不是那些只会哭喊求饶的废物!不是那些被一刀砍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蠢货!”
他指着自己胸口,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他们都说我是屠夫!放屁!老子可是战士,靠自己堂堂正正的爬上黄金的战士……对老子来说只有一场真正的战斗才能满足!”
原本还有些恐惧的山贼们面面相觑,他们不是第一次见过老大这副模样,每一次遇到强大的敌人他们的老大都会展现出这种狂热。
当然每次都是卡洛斯赢了,没有一次意外,他们对此毫不怀疑。
“老大轻点啊,那么小的丫头肯定很嫩啊”
“闭嘴你个萝莉控,这姿色拿去卖了,那群变态的人物给你的钱足够你养好几个小丫头了”
“是啊是啊,老大,你看对方穿的这么好,一定是对你有意思啊”
卡洛斯没有理会自己的那群小弟只是坦露着上半身单手扛着战斧,死死锁定着露米娜。
“来吧,小丫头。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强!”
他突然发出一声咆哮,整个人如同一头发狂的野牛,脚下的石板在他蹬踏下碎裂,携着一股腥风冲向露米娜。
巷道中,埃利亚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刚想有所动作,却被雷戈抬手拦住。
雷戈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看。
面对黄金级战士的全力冲锋,露米娜只是将巨大的十字架在身前轻轻一横。
【预判冲锋,低级战士标准的三板斧起手,无聊。】
卡洛斯的战斧带着千钧之力当头劈下。
露米娜没有硬接。
她手腕一转,十字架的横档精准地磕在斧柄上,“当”的一声,一股巧劲将战斧的力道引向一旁。
卡洛斯巨大的身躯因为用力过猛而一个趔趄。
他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那巨大的十字架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底端贴着地面扫来,不带一丝风声。
卡洛斯大惊,急忙后跳。
十字架的底端几乎是擦着他的脚尖划过。
【反应还行,就是下盘不稳,全是破绽。】
“你只会躲吗!”
卡洛斯被这猫戏老鼠般的动作激怒,他改变战术,战斧舞成一团旋风,试图用无差别的攻击逼迫对方硬碰硬。
露米娜的脚步却像是最精准的舞步,在斧影的间隙中穿梭。
前进,后退,侧身。
每一次移动都恰到好处,每一次都让卡洛斯的攻击落空,消耗着他的体力与怒火。
她甚至有闲心将十字架竖在地上,单手扶着,另一只手抬起来,对着卡洛斯勾了勾手指。
【唉,低级的招式组合,我对于这种东西有9种反击方式的背板,不可能打中的。】
是的,露米娜的主要战斗方式其实是靠自己的肌肉记忆和背板,因为“世界树”这款游戏为了完美的对应己‘100%’沉浸式的称号,这游戏除了像牧师和法师这种真正意义上需要读条的职业和技能外,格斗家和弓箭手这种主流是依靠强化平a和派生攻击作为主要输出手段,这样使得除了蓝条和体力的消耗以外,大部分嗯技能基本上是没有cd的,这也导致了游戏前期像那些学过武术的玩这种职业都非常强势。
至于露米娜是当时正好也想练一个格斗家的号,然后就这么一头钻了进去,然后再自己的游戏天赋和努力下成功的干出一本《论格斗家的不同分支及等级的出招顺序和反制策略》,成为广大普通格斗家的理论教父,而她自己也凭借着这份努力给自己的斗士号干到了第七,封号“有板有眼的斗神”。
所以就这位‘黑狼’引以为豪的实力在牧师小姐的面前其实什么都不是,机制机制拼不过,数值数值也不行,从开始到现在,卡洛斯已经变得气喘吁吁,而露米娜则看上去连汗都没出。
“啊啊啊啊!”
卡洛斯彻底疯狂了,眼看技巧已经没用了,他就放弃了所有技巧,只是用尽全力,一次又一次地挥动战斧,状若疯魔。
而他身后的那群小弟已经完全看呆了,躲在一旁偷窥的两个老凳也是
“雷戈……你们战士真是捞吧,一个黄金居然被一个牧师羞辱成这样。”
雷戈原本凝重的表情,此刻彻底绷不住了,直接回头和自己身旁的这个会偷偷撸铁的法师扭打在一起。
“你td,你个***法***,********,在这给我装,她什么技术,你看不出来啊。”
(大叔的脸红代表了一切的言语)
不理会一旁的调情,视线还是先转过来。
这边,在又一次势大力沉的劈砍落空后,卡洛斯拄着战斧,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混着血腥味浸透了他的衣衫。
“为什么……为什么不还手!你在戏耍我!”
露米娜终于开口,声音清冷,不带任何情绪。
“你渴望战斗?”
卡洛斯猛地抬头,独眼中满是血丝:“没错!我可是一名战士,我要像一名战士那样死去”
“然后你当了山贼,一直在欺负比你弱小的人?”
“他们废物,是弱者,弱者没有活下去的必要,没有!!!”卡洛斯一句话,一句话吼出。
“只知道迁怒弱者的懦夫”
伴随着被羞辱的愤怒,一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弱者……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他喃喃自语,这句他奉为圭臬、用以支撑自己所有暴行的信条,哪怕是他自己听来都无比的空洞和可笑。
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剥离。那手持巨大十字架、身形纤细却如山岳般不可撼动的牧师身影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暖的阳光。
在他还是一个小小少年的时候,在那个被苍翠森林环抱的小小村庄。
空气里总是弥漫着松木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远处传来父亲们处理猎物时沉闷的剁骨声,母亲们在屋前晾晒着草药和兽皮,炊烟袅袅,一切都那么安详。
他记得自己总是喜欢爬上村口最高的那棵橡树,不是为了眺望远方,只是因为从那里,可以最清楚地看到那个在溪边浣洗衣物的身影。
阳光下的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好看的月牙。
那是他喜欢的小小姑娘。
她叫安雅。
安雅不是什么美人,至少以镇上那些商人的标准来看,她远远算不上。她只是个普通的乡下丫头,皮肤不像贵族小姐那样白皙如雪,因为常年帮家里干活,被阳光晒成了健康的麦色,甚至还有些粗糙。她的脸上,鼻翼两侧,还散落着一些可爱的小雀斑,她的手掌上布满了薄茧,指甲缝里偶尔会藏着洗不掉的泥土。
她远不如那些他后来见过的,涂着香粉、穿着绸缎的贵妇小姐们好看。
但,他就是喜欢。
他喜欢她用沾着泡沫的手指,戏弄般弹到自己脸上的水珠;喜欢她因为追赶一只野兔而气喘吁吁,脸颊绯红的样子;喜欢她笨拙地为自己包扎被树枝划破的伤口时,那专注而又心疼的眼神。
他曾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他会成为村里最出色的猎人,然后在一个丰收的秋日,请求她的父亲把她嫁给自己。他们会有一座自己的小木屋,生一堆像她一样有着可爱雀斑的孩子。
直到那一天,领主卫队嚣张的马蹄声,踏碎了村庄的宁静,也踏碎了他的整个世界。
那声音至今仍在他耳边回响,不是他梦想中的金戈铁马,而是一种纯粹的的傲慢。锃亮的铁蹄践踏着村民们辛苦平整的泥土路,激起漫天尘土,就像他们与生俱来的高贵,容不得半点乡野的质朴。
卫兵们大笑着,他们的盔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那光芒冰冷,不带一丝暖意。他们像挑选牲口一样在村里巡视,目光轻蔑地扫过一张张惊恐而又卑微的脸。
然后,他们的目光停在了安雅的身上。
“这个不错,带走。”为首的队长用马鞭随意地一指,语气就像是在说“今晚的菜色不错”一样平淡。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当时有没有冲上去,或许有,但结果只是被轻蔑地一脚踹开,像一只碍事的野狗。他只记得安雅惊恐的尖叫,记得她伸向自己的手,记得她眼中那瞬间被泪水淹没的、无助的哀求。
村民们低着头,敢怒不敢言。他的父亲死死地按住他,那双曾经能搏杀巨熊的手臂,此刻却在微微颤抖。
他们把她抓走了。
为什么?
他不懂。明明她只是个普通的乡下丫头,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她甚至都算不上漂亮,为什么偏偏是她?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盘踞了许久,最终腐烂、发酵,直到他有一天去城里卖兽皮,然后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那个贵族的宅邸附近结果就看到安雅的尸体被扔了出来,身上只有一残破张草席。
他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把安雅的尸体带回去的只知道他追求的问题有了一个扭曲的答案。
不是因为卫兵太傲慢,不是因为贵族太残暴。
是因为我们太弱了。
因为弱小,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物被夺走。因为弱小,所以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弱小,所以活该被践踏,活该失去一切。
所以,弱者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是他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当啷——”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将卡洛斯从回忆的深渊中拽回。他猛地回神,才发现手中的战斧不知何时已经脱手,掉落在坚硬的石板上。
原本轻如鸿毛的战斧,此刻在他眼中却有千钧之重。他巨大的身躯晃了晃,那股支撑着他的疯狂与怒火,连同他的整个世界观,一同崩塌了。他缓缓跪倒在地,独眼中不再是血丝与疯狂,而是一片死寂的空洞,泪水混合着血水与尘土,从他饱经风霜的脸颊上滑落。
他输了,在战斗开始之前,在十几年前的那个午后,他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从那天起,他就疯了。他疯狂地追求力量,挑战强者,然后被打败,再挑战,再被打败。直到他发现,将屠刀挥向更弱者是如此轻松,那种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让他短暂地忘记了当年的无力。
他不是渴望战斗。
他只是憎恨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