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战结束后,肖胜的状态恢复了不少,但那根从竹竿图腾处长出的细芽,却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这超乎常理的现象,让他无法忽视。他决定给它一个更合适的安置之处。
“望渔号”内部有一个小型的生态舱,这是肖胜当初设计时,特意为自己留下的一片绿色空间,里面模拟着斗罗星适宜的湿度和光照,种植着一些他从故乡带来的、易于在星空中存活的耐寒植物和藻类。虽然比不上真正的土地,但比起冰冷的金属船舱,这里多了几分生机。
肖胜小心翼翼地将那根带着细芽的竹竿武魂,从原本只是随意拄着的状态,正式地、轻柔地插进了生态舱一角,那专门调配的、富含魂力因子的营养土之中。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在安放一件稀世珍宝。
星渔好奇地跟了进来,看着肖胜这郑重的举动,又盯着那根在营养土中、紧贴着海浪图腾的翠绿细芽,忍不住挠了挠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我说兄弟……你这武魂……还真能长草啊?这算什么?变异?还是某种我们没见过的共生现象?”
肖胜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蹲下身,伸出食指,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抚摸着那细嫩的芽叶。触感微凉,却带着一种坚韧的生命力。这奇妙的触感,仿佛一道电光,瞬间劈开了他尘封的记忆。
他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海风与浪涛的背景下,带着鼓励的笑意:
‘胜哥,你看海边那些石头缝里的草,没人浇水,没人施肥,就靠着一点点雨水和石头上渗出的潮气,不也活得挺好?植物啊,有时候比我们想的要坚强得多。你的竿子是你的根,只要你信它,它就能在哪儿都扎下根,长出叶来。’
那是阿珠,在他最初为武魂弱小而感到迷茫时,对他说过的话。
当时他只当是安慰,如今看着这破土而出的嫩芽,那句话却如同预言般,在他心中轰然回响。
星渔见肖胜陷入沉思,眼神飘忽,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不再纠结于现象本身,而是试图去理解其背后的含义。他学着肖胜的样子,蹲在旁边,看着那抹翠绿,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兄弟,这芽,恐怕不完全是植物吧?它是不是……有点像你对自身武魂的那种……‘信念’的具现化?就像我,从一开始就坚信我的钓网,能在这星海里捞到一切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的网才能不断进化,越来越坚韧,越来越灵巧。你信你的竿子能在任何地方扎根,所以它……就真的给你‘长’出来了?”
肖胜被星渔的话拉回了现实。他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肯定,也没有否定。他只是拿起旁边的小喷壶,细密的水雾均匀地洒在嫩芽和周围的土壤上,动作熟练而自然。
“它既然长了,”肖胜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坚定,“我就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