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主管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个方向:“关于这位‘肖工’,我让人查过了。他在我唐门分部登记的信息极其简单,只有一个化名和最低等级的研究员权限,用于使用一些公共的基础设备。除此之外,没有留下任何能确认其真实身份、来历的线索。在他向你提供图纸之后,此人便已消失无踪,再未出现过。”
他摊了摊手,语气带着一丝爱莫能助:“赵执事,一个来历不明、使用化名的人,提供了一份参数错误明显到违背常识的图纸……而你,一位经验丰富的传灵塔执事,在审核图纸时未能发现如此明显的漏洞,反而依据这份图纸进行了制作,最终导致事故……”
林主管的话语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主要责任在谁,一目了然。你自己急功近利,审核不严,操作不当,怎能怪到一个早已消失无踪、连真实身份都不知道的“骗子”身上?
赵玄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却哑口无言。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蠢货,一股郁结之气堵在胸口,几乎要让他吐血。
就在这时,他似乎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下意识地想调动魂力,那受损的吸魂瓶武魂虚影不受控制地在他身后闪烁了一下,瓶身上的裂纹清晰可见。他试图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吸收一丝周围游离的魂力来平复气息,目标甚至无意识地对准了书案上那盏散发着稳定魂力光芒的台灯。
然而,那吸魂瓶只是徒劳地闪烁了几下,瓶口连一丝微弱的吸力都无法产生,书案上台灯的光芒纹丝不动。武魂受损,其核心的吸魂能力已然大减!
这无力的一幕,仿佛是对他此刻处境最无情的嘲讽。
林主管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只是平静地说道:“此事,我唐门分部会记录在案,并留意是否有自称‘肖工’之人再次出现。至于赵执事你的损失和伤势……还望日后行事,多加谨慎。”
逐客之意,已然明显。
赵玄机死死咬着牙,牙龈几乎要咬出血来。他知道,这个哑巴亏,他是吃定了。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丢人现眼。
他狠狠瞪了那堆残骸一眼,仿佛要将那个叫“肖工”的身影刻入骨髓,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很好!林主管,告辞!”
说完,他猛地转身,因为动作过大牵动了伤口,疼得他一个趔趄,但他强忍着,头也不回地、步履有些踉跄地快步离开了唐门分部大堂。
背影之中,充满了失败者的狼狈与刻骨铭心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