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18 号摇摇头,低头吻了吻林安的额头,“我想让他先学会奔跑,学会爬树,学会像普通孩子一样笑。守护是责任,但快乐才是底色。”
林安似乎听懂了,在梦里咧开嘴,露出没牙的笑容。
日子就在这样的温馨与警惕中缓缓流淌。
林安学会翻身时,防御网拦截了一次次元裂缝的波动;他长出第一颗牙时,那美克星的守望草传来消息,说发现了新的共生种子;他第一次喊 “妈妈” 时,18 号正在调试新的能量枪,闻言瞬间红了眼眶,连能量炉都差点失控。
林默把这些瞬间都记在了本子上,配上卓玛画的插画:林安抓着 18 号的枪玩(枪口被林默偷偷拆了能量核心),林安趴在林默背上看防御网数据,林安被卓玛举起来,伸手去够温室里的共生芽…… 本子的最后一页写着一句话:“我们守护世界,是为了让他有机会,只做个孩子。”
有天深夜,林安突然哭闹不止。
18 号抱着他在房间里踱步,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小家伙却越哭越凶,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18 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防御网的红光比平时亮了些,像有什么东西在边缘徘徊。
“别怕。” 她轻轻拍着儿子的背,能量炉发出温和的嗡鸣,“妈妈在呢。”
林默这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能量探测器:“是上次蛮荒之潮的残留气息,在大气层外游荡,没什么威胁。” 他走到窗边,对着防御网的方向释放出一股气劲,淡金色的光芒像道屏障,将那股气息彻底驱散。
林安的哭声立刻停了,眨着大眼睛看着林默,小手朝他伸去。林默笑着接过儿子,把他举过头顶,小家伙立刻咯咯地笑起来,手背上的红印记闪着快乐的光。
18 号靠在门边看着父子俩,突然觉得,所谓的防线,从来都不只是冰冷的能量和坚硬的拳头。
它是摇篮边父母的守护,是掌心传递的温度,是孩子在哭闹时,知道总有个人会站出来说 “别怕” 的安心。它是一代传一代的勇气,也是一代护一代的温柔。
温室里的共生芽已经长得很高了,开出了金红相间的花。林安的摇篮就放在旁边,小家伙醒着的时候,会盯着花朵咿咿呀呀地说话,花瓣也会跟着轻轻摇曳,像在回应。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摇篮上,落在相拥的三人身上,落在那片象征着希望的花瓣上。防线依旧在运转,威胁或许从未远离,但只要这份掌心的温度还在传递,只要这个小小的生命还在安稳地成长,地球的明天,就永远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