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却在这时动了。他没去帮克林，而是冲到 18 号身边，一把攥住她受伤的胳膊，指尖在伤口上方快速点了几下 —— 这是他组织里研究的应急手法，能暂时阻断血液循环，延缓毒素扩散。他的动作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去，烫得 18 号下意识想挣开。
“别动！” 林默的声音低沉，和平常的温和截然不同，“这麻药能麻痹神经，你体质特殊，硬扛会吃亏。”
克林解决掉最后一个男人，转身就想过来，却看到林默正低头查看 18 号的伤口，两人靠得极近，林默的指尖还停留在她的肩膀上，而 18 号居然没推开他 —— 这场景像根刺，扎得他心里发紧。
“你干什么！” 克林冲过去拉开林默，把 18 号护在身后，语气里的敌意几乎要溢出来，“18 号没事，不用你假好心！”
18 号皱着眉，没说话，却下意识摸了摸肩膀 —— 那里还残留着林默指尖的温度，和克林护着她时的感觉完全不同。克林的保护是熟悉的、带着惯性的，而刚才林默的触碰，带着点强制性的关切，陌生，却让她莫名没那么抗拒。
楼下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林默的下属到了。一群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男人鱼贯而入，动作悄无声息，清理现场的速度快得像在演戏 —— 他们看都没看克林和 18 号，显然早就习惯了老板身边出现 “意外人士”。为首的男人走到林默面前，单膝跪地：“先生，毒刺跑了，他带的‘蜂针’是新配方，我们已经取样，解药半小时后送到。”
“嗯。” 林默点头，目光落在 18 号发白的脸上，“给她用最好的解药。”
“是！”
克林看着这阵仗，再看看 18 号明显不对劲的脸色，心里又急又乱。他知道 18 号被阴了，却没法像往常一样从容应对 —— 因为解药掌握在林默手里，因为 18 号刚才没推开林默，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彻底打乱了他们多年的默契节奏。
18 号靠在沙发上，闭着眼调整呼吸，能感觉到克林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带着熟悉的担忧，却也能感觉到另一道目光 —— 林默的，平静，却带着点探究，像在观察一件有趣的事。这两道目光交织在一起，让她第一次觉得，身边的空气好像变了味道。
林默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他的对头没研究过 18 号和克林，却歪打正着帮了他 ——18 号被阴，克林乱了阵脚，而他成了那个能提供帮助的人。这种 “被需要” 的感觉，比任何刻意的 “妙招” 都管用，足以让那道看似牢不可破的默契壁垒，裂开一道更深的缝。
半小时后，解药送到。林默亲自递给 18 号时，克林想接，却被 18 号抬手拦住了。她接过针管，自己注射进胳膊，动作利落，眼神却在林默的脸上停顿了半秒，才转开视线。
就这半秒，足够了。
林默知道，这场意外的事故，已经在他们之间种下了一颗微妙的种子，至于未来会长成什么样，他有的是时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