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脚掌落下,火把的光晕刚触到孔洞边缘的锯齿状岩壁,那低频的呼吸声骤然停止。
整个通道陷入死寂。
他没有迟疑,钢筋前探,身体微沉,左足蹬地半步后撤,同时抬手将火把狠狠砸向地面。
火焰在湿泥中“嗤”地熄灭,黑暗如铁幕压下。
就在最后一缕光消失的瞬间,他看见了——前方五米处,一团庞大轮廓正缓缓立起。
肩高已至人腰,四肢粗壮如铸铁桩,背脊耸起一道骨棱,根根钢针般的黑毛直立颤动。
双目猩红如熔炉余烬,不闪不灭,死死锁住他的位置。
鼠王。
它没叫,也没扑,只是缓缓抬起前爪。
利爪划过岩面,石屑飞溅,留下三道焦黑灼痕,像是被高温烙铁刮过。
林风屏息,混沌熔炉在丹田轰然加速,残存元力尽数提上四肢百骸。
他能感觉到肩背旧伤因紧张而撕裂,血顺着脊沟滑落,却被紧绷的肌肉强行压住渗流速度。
下一瞬,鼠王动了。
尾如巨鞭横扫,岩壁崩裂,碎石激射。
林风侧身滚避,钢筋顺势上撩,直刺其肋下软肉。
可刀锋般的爪沿猛然下压,金属撞击火星炸开,钢筋竟被硬生生弹偏。
他借势翻滚,脚尖蹬住侧壁稳住身形,右臂一阵发麻。
普通攻击无效。
鼠王转身极快,四爪抓地一蹬,整具身躯如炮弹般撞来。
林风跃起蹬墙腾挪,钢筋自下而上捅向咽喉。
尖端触及颈皮,却只陷进半寸便再难深入——那层厚皮坚韧如甲,表面还覆着一层滑腻黏液,阻隔了穿透力。
“吼!”
一声低吼从喉间迸出,不是野兽的嘶鸣,更像是某种命令式的震喝。
林风落地未稳,鼠王已借反冲之力腾空跃起,前肢猛拍天花板,借力反弹直扑而来。
他勉强举杆格挡,却被巨力砸得单膝跪地,虎口崩裂,鲜血顺杆流淌。
地面震动。
鼠王落地后并未追击,而是原地踏步一圈,爪尖在地面划出三个精准弧线,如同丈量距离。
它的双眼始终盯着林风,头颅微偏,似在评估对手的反应模式。
林风缓缓站起,左手抹过嘴角血迹,握紧钢筋。
他知道,这东西有智慧,且战斗本能极强。
正面硬拼只会耗尽体力,必须逼它犯错。
他退后两步,背靠墙壁,故意放缓呼吸,右臂微微下垂,露出破绽。
鼠王果然前冲,左前爪猛挥,带起腥风。
林风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猛地缩身,贴墙滑步,险之又险避开爪击,随即暴起突进,钢筋直插其右后腿关节!
“噗!”
利刃入肉,深达三寸。
鼠王发出一声短促闷响,身形踉跄,左后腿果然出现短暂滞顿——正是之前观察到的旧伤所在!
林风抽杆回防,迅速拉开距离。
鼠王低头看了一眼伤口,猩红双瞳骤然收缩。
它不再试探,四肢伏地,脖颈低垂,全身肌肉鼓胀如铁块垒起,毛发根根倒竖,竟散发出淡淡的热气。
空气开始扭曲。
林风心头警兆狂鸣。
它要全力爆发了。
他来不及多想,脚尖一挑,勾起地上一具死鼠尸体,掌心贴尸,催动吞噬之力。
一丝微弱气血涌入经脉,虽不足以补充消耗,却让他濒临枯竭的元力得以延续一线。
鼠王动了。
速度快得几乎残影重叠,每一次蹬地都让地面龟裂,爪风所过之处,岩壁被撕开深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