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鼠剧烈挣扎,四肢蹬踹,尾巴猛抽,但被牢牢压制。
它的生命力远超虫类,即便濒临死亡,气血仍在疯狂震荡,经脉中奔涌的能量如同野马脱缰,冲撞林风的主经脉。
混沌熔炉骤然加速旋转,试图提纯这股躁动能量。
可初始涌入太过猛烈,林风眼前一黑,太阳穴突突跳动,耳中嗡鸣不止,几乎晕厥。
他咬牙撑住,额角青筋暴起,指甲掐入掌心,以痛觉维持清醒。
不能断。
一旦中断,不仅前功尽弃,反噬之力还可能震伤经脉。
他强迫自己放松呼吸,引导暖流从丹田出发,沿脊柱逆行而上,再分流入四肢百骸。
混沌熔炉逐渐稳住节奏,将狂暴能量层层压缩、过滤,杂质化作黑雾自毛孔渗出。
热流奔涌全身,肌肉纤维如久旱逢雨,迅速吸收养分。
断裂的肋骨处传来酥麻感,新血滋养的速度明显加快。
左臂伤口虽仍在流血,但肌肉弹性已开始恢复。
数息之后,灰鼠彻底僵直,生机断绝。
林风松开手,喘息粗重,冷汗浸透衣衫。
他低头看去,指尖下只剩下一具干瘪鼠尸,皮毛失去光泽,眼眶凹陷,仿佛被抽干所有精气。
他伸手探向鼠腹,确认无生命波动后,才缓缓收回手指。
成功了。
这是第一次猎杀有反抗能力的生物,并完成完整吞噬。
过程凶险,差一点失控,但他挺了过来。
他靠坐在断墙边,闭目调息。
体内能量充盈,远胜以往。
他尝试握拳,掌心传来的力量感让他心头一震。
至少是昨日的三倍。
初步估算,单臂发力已近百斤。
这意味着,他不仅能行走,甚至可以搬动重物、攀爬高墙、对抗普通野兽。
更重要的是,信心回来了。
不再是被动等待虫豸送上门的残躯,而是能主动出击的猎手。
他睁开眼,目光落在自己染血的左臂。
伤口深可见肉,但出血已减缓,边缘微微收缩。
他知道,这是吞噬带来的修复效应正在生效。
他撕下衣角简单包扎,然后拖起鼠尸,准备带回窝棚进一步处理。
虽已吞噬大部分能量,但骨骼与皮毛中仍残留微量活性物质,或许可用于后续炼化试验。
返程途中,他刻意放慢脚步,将剩余能量集中用于强化腿部肌腱。
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力量在逐步沉淀。
途经一处污水沟时,脚底打滑,整个人踉跄跌倒。
他立刻蜷身翻滚,避开污水,顺势借力起身,未发出任何声响。
警惕未松。
血腥味可能会引来其他掠食者。
这片废墟中,不只是老鼠,还有更危险的存在。
他贴墙缓行,利用残垣遮蔽身形,最终安全回到窝棚。
进门第一件事,便是检查四周是否留下痕迹。
确认无跟踪迹象后,他将鼠尸藏入角落石缝,随后盘膝坐下,闭目内视。
体内经脉通畅,混沌熔炉平稳运转,暖流循环不息。
断裂肋骨已有明显愈合迹象,右手小臂可连续做十次屈伸动作而不酸胀。
他缓缓抬起手臂,对着破顶透下的晨光。
阳光照在掌心,皮肤不再苍白如纸,青筋隐现,肌肉线条初显轮廓。
他盯着那束光,忽然低声开口。
我能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