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赵廷霄,见过府尊大人。”赵廷霄躬身行礼跪拜,不卑不亢。
“赵廷霄,现有举报,称你身世不明,乃私生子出身,按律不得参与科举。
你有何话说?”知府将举报信的内容简述一遍。
赵廷霄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
“回大人,此乃诬告。学生母亲乃白岩镇赵家嫡女,明媒正娶……虽父亲早逝,但学生自幼随母姓,户籍文书齐全,皆可查证。
所谓‘私生子’之说,纯属子虚乌有,恶意中伤。”
“哦?那你父亲姓甚名谁?何方人氏?为何早逝?可有族人作证?”
知府一连串追问,语气咄咄逼人。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赵廷霄无法给出一个清晰的父系来源。
赵廷霄沉声道:“家父之事,母亲生前并未多言,只知是外地行商,不幸早亡。
学生自幼由母亲抚养,外祖赵家亦可作证学生身份清白。”
这时,钱多才安排的人开始在旁窃窃私语,暗示赵廷霄含糊其辞,必有隐情。
钱多才本人更是暗中向知府旁边的幕僚使了眼色,示意加重压力。
一旁的幕僚,突然出列语气转厉:“赵廷霄,科举重地,岂容身份暧昧之人玷污?
你若无法自证清白,大人只好依律革除你的功名,以儆效尤!”
就在形势对赵廷霄极为不利之时,堂外传来一阵骚动,赵老爷子在家仆的搀扶下,急匆匆赶了过来。
“大人!府尊大人明鉴!”赵老爷子气喘吁吁地跪下。
“廷霄是老朽的外孙,确系我女所出,绝非什么私生子!这是他的户籍具结,还有老朽的担保书!请大人过目!”
他颤抖着双手呈上文书。
然而,府衙内早已被钱家打点,粗略看了一眼,便冷声道:
“赵老爷子,你虽是他外祖,却也无法证明其父系清白。律法森严,本官不能因你一面之词而枉法!”
眼看知府就要落下判笔,革除赵廷霄的功名,堂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赵廷霄双拳紧握,指节发白,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屈辱和不甘。
就在这时,知府身旁的师爷突然快步上前,附在知府耳边低语了几句。
知府的脸色瞬间变了变,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堂下气质不凡的赵廷霄,又看了看师爷,犹豫片刻,终于改口道:
“此事……尚有疑点,暂且押后再审!退堂!”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钱多才一脸错愕,赵老爷子也不明所以。赵廷霄心中更是疑窦丛生,是谁在帮他?
退堂后,赵廷霄被引至府衙后堂一间僻静厢房。
不多时,一位身着便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屏退了左右。
此人正是丁老大人的心腹,名叫丁晓春。
丁晓春仔细打量着赵廷霄,越看越是心惊,这眉眼、这气度,与年轻时的陛下何其相似!
他压下心中的激动,先是客气地询问了方才堂上的情况,表达了关切。
赵廷霄谨慎应对,心中提防更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此人出手相助,必有所图。
丁晓春见他不卑不亢,应对得体,心中赞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