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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分尸!多瑙河畔的奇迹!(1 / 2)

七月骄阳炙烤着匈牙利平原,空气里翻腾着硝烟和血腥的焦糊气味。在北方那锯齿般割裂天际的喀尔巴阡山麓下,加利西亚—洛多梅里亚的森林与深谷此刻却回荡着狂喜的呐喊——一场教科书般的突袭得手了。

拂晓前的黑暗里,波兰民兵顶着刺骨山风潜行。他们简陋的卡其布军装还是法兰西公社的货轮从马赛港挤出来的旧物,可紧握在手的崭新的李-恩菲尔德步枪也同样来自法兰西。这些武器翻越了山岭,伴随着玛格丽特“民族自决”的慷慨口号。现在,枪管在微曦中反射出铁青的光。目标是亚斯沃,一个扼守着进入波兰南部要冲、此时正被奥地利第107步兵团占据的山间重镇。

枪声在破晓时分猝然撕开了静默。波兰人几乎是踏着弹雨冲进城镇狭窄的街道,法兰西提供的手雷在奥军仓促设立的街垒后猛烈炸开。奥地利人的机枪刚从兵营架起,就淹没在凶猛的白刃冲锋中。烟尘裹挟着厮杀声在石筑的房舍间激荡。

当正午的烈日灼烤着满地的狼藉弹壳和扭曲尸体时,三色旗带着波兰雄鹰的标记,艰难却执着地升起在亚斯沃摇摇欲坠的市政厅塔楼上。被夺回了!波兰人浑身浴血,高举缴获的奥地利军旗狂吼,为这出乎意料的逆袭激荡着短暂而血性的胜利。

消息在电报线上嘶鸣,越过硝烟弥漫的战场,向南飞进布达佩斯这座已然伤痕累累的城市。每一日,奥军的榴弹炮都在持续无情地轰击外环阵地,“哈布斯堡双头鹰”巨大的徽章冷酷地悬停在涂着迷彩、喷出浓烟的坦克炮塔后。整个城市在炮火中反复震颤、塌陷。

布达佩斯的防线正像被酸液腐蚀的铁片,在持续高压下不断被侵蚀、弯曲。在奥军主力一波强过一波的攻击浪潮中,塞克什白堡、埃斯泰尔戈姆……这些响亮的名字一个接一个陷入失守名单,化为电报纸上冰冷的墨迹。

溃兵裹挟着绝望的平民向东退却,如同被击碎的波浪退向城市这最后一块礁石,仓皇挤过布达那些早已弹痕累累、摇摇欲坠的桥身。布达一侧高耸的盖勒特山观测所里,匈牙利指挥官手中的铅笔每次颤抖着在作战地图上划下一道后撤箭头时,眼神便晦暗一分。

那座连接佩斯与布达、横跨多瑙河的“链子桥”,桥面上已处处可见仓促设置的障碍和被炸开的黑沉沉缺口——这哪里是桥,分明是一条巨大的伤口,横亘在多瑙河粼粼波光之上。

七月二十五日,钢铁巨兽的咆哮震颤了空气。在多瑙河东岸,佩斯城北的工事废墟间,奥军装甲先锋如滚动的钢铁潮头,突破了最后一层摇摇欲坠的屏障。履带碾过残骸与死尸,炮塔转动着搜寻新的猎物,直扑多瑙河畔。

他们的意图赤裸而狂暴——粉碎剩余的抵抗,强渡,将布达这最后堡垒碾入尘埃。链子桥那优美拱券的阴影里,枪声响成一片,稀疏而绝望。

最后一批匈牙利士兵和武装平民利用最后一点残存的桥墩工事,用仅剩的子弹、土制炸弹甚至石块发起绝望的抗争。每一次撼动大地的剧烈爆炸,都意味着一段桥面在绝望的殉爆中轰然坠入多瑙河,浑浊的河水吞噬着钢铁残骸,也暂时阻断了奥军前锋汹汹的钢铁洪流,那河中的浊浪间,不时浮起扭曲的军帽与肢体碎片。

但这喘息短暂而致命。奥军的重炮群已转移至佩斯城前沿废墟区,密集的火网瞬间覆盖了布达侧岸沿河防线。炮弹撕开最后的岸防工事,扬起遮天蔽日的烟尘,沙袋和碎石如雨点般落下。

多瑙河西岸原本还算密集的枪声迅速变得零星、衰弱、最终归于零星几点的闪烁,最后几乎完全沉寂——那些凭河据守的士兵多半已和他们的工事一同化为齑粉。

奥匈帝国部队乘着密集的舟艇,在烟幕弹的掩护下开始横渡宽阔的河面。装甲渡轮搭载着重型坦克发出沉重的轰响,在水面上犁开白色的水痕。更后面,黑压压的步兵方阵在佩斯岸边集结,宛如蚁群。对岸的布达一片死寂,仿佛已经被彻底摧毁。

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在距离链子桥南方不远的一处狭窄河岸后门,就在布达佩斯最老旧的贫民区——窄巷里还堆积着未及运走的废墟碎石,一扇半塌的仓库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了一道缝隙。

先是一支粗糙的竹竿或木棍小心地从烟尘弥漫、半塌的仓库门缝里伸出来,动作滞涩生疏。紧接着,握着“武器”的人影才被门后的黑暗缓慢地“推送”出来。他们大多面黄肌瘦,裹着头巾的妇女眼中没有凶狠,只有深入骨髓的惊惧和一种认命般的茫然。

跟在后边的男人们也多半上了年纪,胡须灰白,握着棍棒的手指因恐惧与用力而扭曲得指节发白。这是一场毫无希望的自杀冲锋,只为了消耗敌人几颗子弹。这“燃烧瓶部队”的唯一装备,便是各自怀抱着几个简陋的瓶子——瓶口塞着浸透汽油的破布。

他们贴着断墙的阴影,挪向被炸塌的烟草街码头旁河岸阵地。奥军的渡船已经在视野中,引擎的轰鸣如同死神的宣告。

突然,尖啸!炮弹呼啸着掠过众人头顶,重重砸在后方一栋摇摇欲坠的七层楼上。巨大的爆炸震波裹挟着碎石、灰尘、尖叫扑面而来。恐怖的冲击波将在烟草街前排的好几名“燃烧瓶兵”狠狠掀起,像破布娃娃般甩了出去。

仓库门洞瞬间被激荡的烟尘与喷溅的鲜血塞满。刺鼻的石粉味里混入了一丝甜腥气。幸存者的视线刹那间被红与黑模糊了。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然而,就在这一片烟尘弥漫的混乱中,一个几乎不成人形的身影,竟从堆积的断砖烂瓦中猛地挣扎而起。那是个满头灰土的女人,额角鲜血直流,浸透了脸上的头巾,血污顺着脸颊的褶皱向下滴,手中竟依然死死抓着她的燃烧瓶,瓶口的布条还在微弱地冒着呛人的青烟。

她没有丝毫停顿,用尽全身力气,将那燃烧瓶朝着已近在咫尺的一艘满载士兵、正轰鸣着准备靠岸的奥军装甲摩托艇狠狠掷出!火焰在半空划出一道绝望的红痕。时间像被无限拉长。

“咣——轰!” 玻璃碎裂声几乎被爆炸巨响盖过。瓶子在船舱中部迸裂,腾起的烈焰瞬间裹住马达和旁边的油箱!

冲天的火光与黑烟在河心突兀地炸开,被引燃的燃油像无数扭曲扭动的小蛇,嘶鸣着爬上士兵的裤管、尖叫的嘴脸,整艘船刹时变成一个移动的炼狱火盆!

失去控制的船头猛地撞向旁边另一艘笨重的步兵筏子,铁皮和木头扭曲的尖啸令人牙酸。筏子上挤得密密麻麻的奥军士兵像下饺子般被掀飞、或者惨叫着坠入布满漩涡的河中。绝望的咒骂、呛咳和厉鬼般的呼救声立刻压过了发动机的轰鸣。

河面上,瞬间一片地狱般的混乱!火苗舔舐着船体和人肉,浓烟呛得人窒息,无数双手在水面上徒劳地挥舞、沉没。第一排预备冲出去的平民敢死队全愣住了,死寂,只剩下河上传来焚烧人体的异样焦臭味。那血染头巾的女人身影,被腾起的烈焰吞噬成一个燃烧的黑色剪影,然后无力地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