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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恋爱与革命,不可辜负(1 / 2)

在路易走后的三天,玛格丽特坐在办公室里,拨弄着她所送的那块怀表。

阳光顺着落地窗的透明玻璃射进办公室的红木桌上,圣母像的白色石膏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玛格丽特眼睛生疼,她手向后一探,拉了拉窗帘,挡住了刺入的阳光。

“唉……真是……我为什么会心烦呢?”她喃喃着。

是了,这才第三天,她便忍不住心中的思念,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把之前藏进去的怀表和石膏像又统统掏了出来。颤抖的手将羽毛笔放下,连带着满溢的墨盒中的墨水轻轻摇动,手中怀表的玻璃罩被她擦拭了一遍又一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知道这样自己会安心一些。

她曾觉得,自己不懂爱。她曾认为,自己和路易的恋情不过是了解爱情与好奇心作祟的尝试。

可真到了离别的时候,她却又舍不得了,这个曾经逃避爱的女孩,如今正为情所困。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一个阳光又温柔的男孩。他可以包容她所有的小性子,无论何时;他可以满足她一切甜蜜的小心愿,即使笨手笨脚,但仍坚持去做。他可以为她烫伤自己,可以为她在一天内从巴黎跑到马赛又跑到里昂最后再回来,只为了她生日的一顿晚宴。

对她来说,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一个自己就算没有任何要求,他也会去麻烦他自己以满足她心中甜蜜的笨蛋。这一场恋情,终究不再仅仅止步于她的好奇心,早就是这样了。

铃兰标本在玻璃板下蜷缩成灰紫色伤口。玛格丽特扯开紧束的领巾,露出锁骨下方未愈的咬痕——那是路易临行前最后的任性。她摸索着从档案柜底层又抽出一段录音带,转盘嘶鸣中响起路易的声音,那是一段法国香颂,老实说是非常非常“土”的一首情歌,路易唱的也并不好,醉酒后的声音颤颤抖抖断断续续,不像在唱歌,反倒像呐喊,还是有气无力的那种类型。

但她却噗嗤一笑,一边笑着一边静静倾听,这对现如今的她来说,并不是外人耳中那呕哑嘲哳难为听的东西,而是路易留下的唯一余响。

急促的雷声盖过了她身边留声机所发出的“雅乐”,她一边关停了它,一边拉开了刚刚拉上的窗帘。阴云密布,酝酿着大雨倾盆,巴黎似乎回应了她的内心,与她烦闷的心一同流下宣泄的雨。

阳光没有了,她却不想开灯。瘫坐在办公椅上,一秒,两秒……

“唉……”伴随着轻轻的叹息,玛格丽特摸索着从抽屉里掏出一盒火柴和一支蜡烛,一下、两下,待到玛格丽特第三次划亮火柴时,巴黎圣母院的钟声正穿过雨幕撞进公社主席办公室,在她听来,这和圣米歇尔教堂的钟声是何其相似。被烛光点亮的信笺,右下角的1936.5.20被钢笔戳出细小裂痕,就像三天前路易军装第二颗铜纽扣在晨光中的缺口——那之后的是玛格丽特的吻痕。

雨滴在玻璃幕墙蜿蜒成英吉利海峡的海岸线,她忽然想起1932年深秋的马赛滩头。彼时还是帝位觊觎者的路易从扭曲变形的驳船里为她所救,而此刻躺在檀木盒里的鸢尾花怀表正在颤动,又打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