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复式。
电梯门打开没有走廊，直接就是一间大得不像话的玄关。
我抱着她走进去，脚下踩着柔软得能陷进去的羊毛地毯整个人都感觉有点不真实。
这房子，太大了大得有些空旷。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风格跟我猜的一样没什么烟火气，就跟她的人一样，冷冰冰的。
“放我……放我下来吧。”楚冰凝的声音，在我胸口闷闷地响起。
我依言，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客厅那张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上。
脱离了那份柔软的触感我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但同时，又好像有点空落落的。
“楚总，您到家了。”我站在离沙发几步远的地方保持着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作为一个有职业操守的保安把业主安全送回家，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至于其他的不该我问，更不该我管。
楚冰凝躺在沙发上没有立刻回答我。她侧着身子，单手撑着头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沙发上。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那双因为醉意而显得有些迷蒙的眸子，在客厅柔和的灯光下，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看不真切却又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钩子。
这眼神……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白天在车库，她的眼神是冷的，是淡漠的是那种看一件工具的眼神。
而现在她的眼神里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我看不懂的情绪。有好奇有探究，甚至……还有一丝我不敢确定的……依赖？
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就像是被猎人盯上的猎物。
“那个……楚总？”我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了一遍，“我该回去巡逻了。”
我转身，就准备开溜。
这个地方这个女人，都太危险了。多待一秒，我都怕自己会犯错误。
然而，我刚迈出一步。
“等等。”
她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魔力让我的脚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样，再也挪不动分毫。
我僵硬地转过身。
只见她缓缓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没有看我而是低着头，看着自己那条被刮破了的黑丝长腿。
那道醒目的口子那片雪白的肌肤那抹淡淡的红痕，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愈发刺眼。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然后，她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重新落在了我的脸上。
她咬了咬那水润的嘴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用一种让我心跳都漏了半拍的声音，对我说道：
“它破了。”
“……帮我把它脱掉。”